雜亂背景中,雖然力持鎮定,但眼裡全是狼狽。
電話又響,這次是公司內線,九點已過,整個大樓如同被施了魔法的宮殿,突然地甦醒了過來。
知微放下電話之後起身倒水,走過辦公桌的同時拿起那一疊剛剛整理好的檔案,走到自動門前象徵性地敲了兩下。
進門之後知微先把那杯白水放在那張黑色的大桌上,這才將檔案一份份攤開,讓袁景瑞過目。
秘書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尤其她做的還是袁景瑞的秘書。成方集團如今跨行跨業,每天光簽字都要用掉她老闆數個小時的時間,厚厚一疊資料夾,開啟只看到密密麻麻的各種語言,老闆大人有時候簽得不愉快,還要抬起頭來看她兩眼,慣常地微微眯著眼,意思是這樣的東西也要放到他面前?
她一開始的時候不太明白,還問他,“如果眼睛不舒服,去看醫生比較好。”
說出去之後被人笑得拍地如山響。
其實知微話一出口就後悔自己的唐突,但又沒忍住。
因為自己媽媽的關係,知微對所有關於眼睛的異狀特別在意,如果袁景瑞眯的不是眼睛,可能他鼻樑歪斜她都不會問一聲。
午間休息,袁景瑞獨自到大廈頂樓游泳,他一向是個喜歡運動的男人,水花拍濺的聲音在大而空曠的空間裡傳出很遠,老陳叉著手立在旁邊,慣常的沉默。
因為安靜,玻璃門滑開的聲音就顯得突兀,走進來的是一身套裝的董知微,算好他觸壁的時間在泳道前蹲下說話。
“袁先生,這份是急件,需要您過目。”
他將雙肘放在泳池邊上,並沒有從水裡撐起身子,就這樣就著她手中開啟的資料夾看了一眼。
兩個人離得近了,泳池裡的男人並沒有帶著防水眼鏡,眉睫上全是水,知微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他就抬起眼來,溼漉漉的一雙黑色的眼睛。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