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我是生意人。”
“你還是我的未婚夫!”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千藏,你知道我是從來不求任何人任何事的,如果是自己可以解決的困難,我絕不會麻煩到你。”
“這就是你對未婚夫的態度嗎?”明千藏一副揶揄的口吻,“用得到的時候才來找我吃飯喝茶,派不上用場的時候就連面都不用見了。”
“你如果不飛到美國去,我完全可以天天見你。公司的事情搞得我焦頭爛額,我哪有時間飛到美國去找你。”念情也忍不住抱怨,“你這次回來,到底是為了幫我,還是存心看我出醜?”她一直有所懷疑,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既然今天話說到這裡,也毋需再遮遮掩掩了。“千藏,有件事我一定要讓你知道,關於曉東……”
車子驟然緊急煞車,停在路中央。“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一遍。”他冷冷地提醒她。
“說過的話,如果不正確就一定要修改它!”念情也很執拗,“把車子開到路邊,這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如果今天你不給我時間說清楚,我立刻就從車上跳下去!”
明千藏沉默幾秒,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你說,我聽。”他擺出一個聆聽的姿勢。
念情拉過他的肩膀,“明千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接受那個婚約,還是因為你奶奶的緣故?”
“有什麼區別嗎?”他的眉梢一挑,“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自從我爸去世之後,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當初他爽快地答應你們家的提親,很有可能是想借助明氏的力量拯救自家公司,也就是說,我父親意圖和明家聯姻的動機,一開始就非常不單純。”
“那又如何?”他不動聲色,“想從明家撈到好處的人太多了,也不差那一兩個。”
“你的意思是說,即使我也是要利用你才和你訂下婚約,你也無所謂嘍?”她望著他。
他古怪地一笑,“想和我結婚的人太多了,我不會一個個都去訂下婚約的。”
“那麼,我可不可以推敲為,你決定和我聯手以訂婚的方式堵住父母的嘴,其實多少出自於你對我有幾分好感呢?”念情眸光閃爍。
他的手撫摸了下她的頭髮,吻落耳垂下方的頸旁,有些輕佻,和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雖然他剛才沒有喝酒,但是他的吻卻帶著幾分酒意的暖醺,讓念情從頭到腳的毛細孔全都張開,戰慄如電流過。
“還需要我的答案嗎?”他的眸子鎮定她的,放大的臉部特寫與她的近在毫釐。
面前所有的氧氣都被他奪去,她張開嘴,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除了這個問題,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他好像又要開車了。
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想到另一個關鍵問題,“關於曉東,你有許多誤會我必須澄清。”
“你確定是『我有誤會』嗎?”他故意加重那幾個字。
“我確定!”她堅定地說:“曉東從小出身坎坷,趙叔其實不是他的親生爸爸,雖然對他很好,但他自己很要強,時刻都牢記著他是沒有父母的棄嬰,非常努力,但也因為自卑而更加地驕傲清高。
“我們同學七、八年,我知道他是個很好的人,求上進、講義氣,但是我從來沒有對他動過感情,我對他的關心完全是出自一個朋友的熱情,而不是男女之情。如果因此讓你有任何誤解的話,我覺得你大可不必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夫,就應該對我有足夠的信任……”
她一口氣滔滔不絕說了很多,明千藏沒有打斷她的話,靜靜地聽她說完。
等她說到口乾舌燥、四肢無力的時候,他才開口問:“說完了嗎?”
“說完了。”她張大眼睛直視著他。
“我可以開車了嗎?』他的手又扶到方向盤上。
“千藏!”她對他的漠然真是無可奈何。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
“明天下午,到我的辦公室來。”他突然說。
“幹什麼?”她眨眨眼。
“關於凱爾電訊的事,如果你還想爭取的話。”他瞥她一眼,笑得很淡卻很溫馨,“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以後和那個人必須保持距離。”
“這可不是什麼道歉,我只是要和你解釋清楚。”她更正他的用詞。
他還是淡淡地笑,笑容中卻包含著些許的寵溺,連眼底的陰冷也在這絲笑容的映照下融化為溫柔的春江水。
她打了個哈欠,連續工作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