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譚得雅瞪大眼睛。“我都有休息啊,每天睡好幾個小時……”
“說謊。”伊凱文隨手丟下報表,看著她說道。“你的黑眼圈那麼明顯,還想騙我你有好好休息?”
“但是我真的有。”譚得雅急忙爭辯。“我每天下班後,一定先吃飯,然後才抱著企劃案上床,一直到凌晨三點——”
砰一聲。
譚得雅還沒把話說完,身體就先軟掉了,要不是伊凱文的手腳太快,早跌到地上。
“逞、強。”面對懷中軟趴趴的美人,伊凱文除了這兩個字,不知還能說什麼。
從另一方面來看,是他把她逼到這步田地,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
基於責任,也基於他自己的良知。他將譚得雅打橫抱起,走進個人專用電梯,直接通往地下停車場,發動車子,將她帶往另一處天地。
在黑暗中浮沈的譚得雅,始終不知道自己已成了私人俘虜,還以為自己很安全,放心地編織她的春夢。
在夢裡,她正穿著泳衣,坐在游泳池畔,和伊凱文開心的戲水。他看著她微笑,水漾的眼眸,就和泳池裡面的水一樣清澈,讓她好想深陷其中,永遠,永遠……
“Kevin。”她終於喊出在現實中不敢喊的名字,並且不奢望能夠得到回應。
“什麼事?”一道和伊凱文神似的聲音,自她面前傳出,她簡直無法相信他竟然這麼溫柔。
“我想——”她試著睜大眼睛,看清楚他的臉,卻因此而跨越了夢境的界線,踏入現實世界。
“你想幹麼?”伊凱文俊帥的面容,就這麼毫無預警地與她貼近。要不是她能感受他的呼吸,她會以為她是在作夢,掉入了綺麗的夢境。
霎時譚得雅說不出話來,他應該是出現在她的夢裡,怎麼會在她的床邊?
“你想幹什麼?說話啊!”伊凱文不僅不在她的夢裡,並且用溫柔的口氣探測她的心事,讓她不由自主的慌亂起來。
“我、我……”她焦躁到幾乎不會說話。“我現在人在哪裡?”
“在醫院。”他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亂動。
“醫院?”她愣愣地看著四周的擺設。“但這裡一點都不像醫院,反而像私人住所。”既沒有白色牆壁,空氣中也沒有飄散著藥水味。更誇張的是,四周裝置豪華得像間賓館,哪來醫院的痕跡?
“這的確是當初景倫設立這家醫院的目的,他根本是用來度假的。”對於她的許論,伊凱文亦頗有同感,除了她躺著的那張床外,沒有一個地方像醫院。
“你說的是……?”這個名字她好像聽過。
“嚴景倫。”伊凱文解釋。“『嚴氏集團』的總裁,你應該聽過。”
原來是“嚴氏集團”的總裁,難怪這麼耳熟。
“我記得他日前剛發生車禍,撞壞了兩條腿。”變成瘸子。
“嗯。”伊凱文點頭。“不過現在他已經出院,目前據說正在某個小島逍遙。那小子,就是有這種好運。”真令人羨慕。
出車禍撞斷腿,還被說成走運,譚得雅實在無法理解他們男人間的幽默。
“所以這裡就是著名的『同聖醫院』,我居然住到這兒來了。”得知自己身處的地點,譚得雅忍不住喃喃自語。
“同聖醫院”可說是臺北市內最神秘的醫院,其嚴格程度,據說連調查局都進不來,可見有多隱密。
這麼隱密且神秘的地方,她居然輕易就住進來,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要送我進醫院?”驚訝過後,譚得雅才想起該追問她為什麼在這裡。
“你昏倒了。”伊凱文微笑。“你做簡報做到一半,就突然砰一聲倒在我面前,我只好把你送到這裡。”
說到底,是她自己不爭氣。工作到一半,就突然昏倒,還得麻煩他送到這麼昂貴的地方。
“讓我起來。”她覺得好丟臉。“我還有好多事要做,沒時間躺在這裡——”
“不準。”他再一次按住她。“你不準起床,也不準回去工作。否則我當場開除你,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在老闆的威脅之下,她只得又躺回枕頭上,不再堅持下床。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臺折射在他的臉,把他清晰俊秀的臉渲染成一片金黃,恍若太陽神阿波羅再世。
她看暈了,也看痴迷了。直到他好奇的眼光與她接觸,她才趕緊低下頭,說些言不及義的話,掩飾自己的窘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