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興奮地拾起毛筆,輕輕沾上墨液。“相公,我這手勢對嗎?”
沒真正拿過毛筆的她,不禁有些疑慮。
“很正確。”她拿毛筆比拿原子筆自然多了。
“那我要寫嘍!”她深吸了口氣,在攤開的宣紙上,小心翼翼地落下第一筆。
“你已經會寫我的名字了!”見她很快地便在紙上寫下三個大字,他不禁非常訝異。
正常人馬上會寫生字沒什麼好稀奇,但喪失記憶文盲的她,僅在那天下午的短暫練習,竟然已能清楚記得他的名字,令他不能不驚奇。
“可是,寫得好醜喔!”連可兒不禁蹙起細眉,雖然感覺毛筆比原子筆拿得順手,但寫出來的字仍是彎彎扭扭,大小不一。“這個丟掉,我再重寫。”
她非常不滿意處女作,抽起紙張便想揉掉,卻被陸懿左搶了去。
“練習的東西應該留著,以後可以知道自己進步多少,何況,這字寫得並不醜。”他柔聲鼓勵道。以她第一次握筆試寫,已算很不錯了。
“相公,你真是佛心來著。”雖然才相處幾日,但她早已感覺得出相公真的對她很好。
他的高尚品德,對她的溫柔態度,讓她更加喜歡他,被他深深吸引。
“佛心?”她第二次褒揚他的善心,令他不禁搖了搖頭。
他在商場上向來冷血果斷只重利益權勢,之前更為了利益娶了個沒有感情基礎的妻子。
可回想他和連可兒相處這幾日,他的諸多言行確實跟過往大不同,彷彿他也人格分裂,成了雙面人。
但他似乎更喜歡現在的自己,喜歡身邊有連可兒的自己。
連可兒自從有了自己的文房四寶後,練字練得更勤快,每天晚餐過後總要求陸懿左教她新的生字。
夜晚,當他待在書房處理公務時,她便埋首在茶几上,專注不懈的練習。
偶爾,他會分心望向她,就見她一頭長髮如黑瀑般自然披瀉而下,一邊的發勾在耳際,露出半張皎潔的側顏,嘴角不時會揚起笑意。
那恬靜美麗的模樣令他動容,她認真愉快的神情,總教他看了也不禁勾唇而笑。
連可兒終於放下了毛筆,對著寫滿一頁生字的宣紙輕輕吹拂著,然後一一檢視著自己的字,粉唇微微一揚。
雖然所寫的字仍大小不一,稱不上好看,但她確實感覺到自己運筆進步,內心有種成就感。
“進步很多。”陸懿左放下自己的工作,站起身走近她由衷評論。
“是嗎?”連可兒抬眸一看,這才發現他已站立在她身旁。雖然自認為進步不少,但面對他的讚美仍讓她不好意思。
“你是很用功的好學生。”陸懿左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伸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頭。
剛開始他希望她儘快恢復常人的記憶,想探問出她的真實身份,但現在他已愈來愈不在意那些事了,甚至私心希望她一直保持這份單純純淨的人格。
他自然的親暱舉動,教連可兒情不自禁地張眸和他相望,看著看著,她不覺雙頰染上淡薄紅暈,莫名地羞赧起來。
望著她羞怯的嬌顏,他內心再度升起一股慾望,微傾身緩緩貼近她。
突地,他的手機響起,破壞了曖昧的氛圍。
陸懿左懊惱的站起身,怪這通來電來得不是時候。
“喂!”掏出手機接聽,他的語氣明顯不悅。“……什麼?我知道了,我今晚趕過去。”
很快結束通話,他看了看腕錶,九點鐘,還有飛機可搭乘。
他撥打電話給秘書,“孫秘書,立刻幫我訂張機票到香港,不用聯絡司機送機,我直接開車去機場就可以。”匆匆交代完收線,他轉頭看向仍坐在沙發上的連可兒。
“可兒,香港的分公司臨時出狀況,我必須趕過去處理,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臨時要出差,放她一個人在家過夜,他實在不放心。
“很遠嗎?要坐飛機嗎?相公什麼時候回來?”突然聽他要遠行,她不禁擔心他會不會一去三五載。
他曾告訴過她香港的地理位置,也提過飛機這種極為奇特的交通工具,只是她不曾搭乘過,無法實際去想象速度與距離感。
“很近,不用兩小時就到了,我最快明天晚上回來,如果事情複雜,也許會多待個一兩天。”
“喔!那沒關係,你安心去辦事,可兒會把家顧好的。”聽到他只是出去一兩日,她便放心了。
“有事情打電話給我,除了在飛機上,你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