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手裡。
而且,可能還有會意外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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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長洲市,水上人間。
大腹便便的王書記喝得有些忘乎所以,在官場摸爬滾打也有些年頭了,頭髮掉了不少,肚子卻大了許多。
他一個勁地給自己和趙明瑄杯子裡倒酒:“明瑄老弟,來,給個面子,喝了它,你大哥在這邊的時候,跟我們那也是玩得很開的啊。你是他弟弟,那也是我王某人的弟弟,是吧,來來來,喝了喝了。”
小張正又打算伸手替自己的老闆喝這杯酒,王書記一把擋住他的手:“這我王某人敬你老闆的,年輕人,不懂規矩。來,趙老弟,喝了這杯,算是給我面子。”
趙明瑄的胃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他向來是很少喝酒的,而且今晚小張喝了很多,看來是要自己開車回去了。
但是騎虎難下,不得不親自上陣了。
此時他的領帶已經解開,西裝也脫下了,挽著襯衫,手裡拿著一小杯茅臺,起身對一桌子喝得鬧熏熏地人朗聲說道:“今天在座的各位能來,都是給我趙明瑄面子,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喝酒。來,我破例,敬王書記一杯,敬在座的各位一杯。”
說完毫不猶豫地一乾而盡。
“哪裡的話,小趙年輕有為啊,後生可畏。”
“是啊是啊,你來這一年,就賺了多少個億啊,怕是小趙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
底下的人,不管真心不真心的,都在附和著。
從來權錢不分家,都是各懷鬼胎。
趙明瑄不動聲色地輕笑。
今天水上人間的包廂裡,除了小張就屬趙明瑄最年輕,來的都是些位高權重的老頭子,一個個都喝得面色通紅,酒氣沖天。
趙明瑄整個人依舊是清清爽爽乾乾淨淨頗有些濁世佳公子的感覺。
一頓酒局從六點多吃到了十點,總算是散了。有的人回家,有的人去趕午夜場,一臺臺車從水上人間燈紅酒綠的靡靡氛圍中駛出來,進了夜色裡。
趙明瑄解開最上面的三顆釦子,手裡搭著西裝,難得一副衣冠不是很整齊的摸樣。
小張走過來:“趙哥,您打算直接回去麼,我今晚喝了許多酒,怕是……”
“沒事,我就喝了兩三杯,幸虧多吃了東西墊肚子。你就喝多了,趕緊先打車回去休息吧。我可以自己開著回去。”
“好的,那您小心點,我先回去了。”
趙明瑄獨自過去取車,今晚開得是一輛黑色寶馬。
他坐在車裡,也不急著啟動,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份檔案。
白色的紙,密密麻麻的文字,卻襯得一張照片引人注目。
是林立夏標準的彩色免冠一寸照。頭髮比現在還短,清秀的青年,穿著藏藍色的警服,格外精神,還帶著稚氣。
“林立夏,1987年5月13日,編號cz3546D……”
“畢業於長洲警官學院……公務員考試成績……”
趙明瑄一點點看著。
詳盡的資料,倒退地記錄著林立夏在這長洲市的所有腳印,從現在的工作單位到大學,再到中學,小學。
趙明瑄看得很是津津有味,呵,還是市三好學生,有趣。
只是在小學前的最後一條記錄,讓趙明瑄突然愣了一下。
“其母沈麗華,長洲市第三紡織廠女工,父不詳。於92年將其丟棄於長洲市市立動物園門口。而後進入長洲市西城區兒童福利院。”
趙明瑄將檔案收起捲成卷,一下一下有節奏地在左手心裡拍著,像舊式的擺鐘,緩慢卻沉重得彷彿意味深長。
他的臉在夜色的燈光下微微側著,陰影交錯。
但還是下定決心般,自得地一笑,將檔案放好。
黑色的寶馬順手啟動,像蝙蝠一樣滑翔出去。
林立夏今晚值得是晚班。
已經是十點十五分了,而鬧市的繁華喧囂依舊繼續著。城市的夜晚並不是通常所說的亮如白晝,相反地,是看起來昏黃朦朧的光,融融的,有淡淡風,不似白天的酷熱。
林立夏正穿著制服,外面套著夜光背心,“police”六個英文字母在背後瑩瑩發光。
三兩個同事正在路邊討論得起勁兒,車不是很多,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立夏,我們今晚打算去通宵唱K,四個人,包個小包廂怎麼樣?”同事王東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