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造訪米蘭客棧,而且還是明目張膽的以太子的身份而來。
這是尤蘭所最擔心的——太子爺玩硬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她還真的就沒什麼好辦法。見風使舵,隨機應變,尤蘭這次決定給太子爺一些笑臉和希望,比如口頭承諾。
尤蘭把朱厚照一頓誇,說他雖然身為太子爺,但身上卻沒有那種富家子弟才有的浮誇之風;遠遠看去,就好像看到一尊佛,讓人敬畏之心頓起;還說他頗有教養,頗具君子之風,渾身的書卷氣,同時又不缺少皇族應該有的霸氣,將來君臨天下,絕對是一代明君;最後說,您這麼有教養,這麼君子,這麼霸氣,一定不會為難一名小女子的,不過,小女子見太子爺這般鍾情,也不會讓太子爺為難…
“怎麼不讓我為難法?”朱厚照被尤蘭誇得飄飄然,嘴角掛著發自內心的笑。
“三年,三年之內如果我沒找到合適的,便是太子爺的人了。”尤蘭目光躲閃。
“那可不成,我等不得三年。”朱厚照果斷拒絕。
“不許那樣說!”尤蘭嗔笑。
“為什麼不許我這樣說呢?”太子爺的心融化了。
“因為您是君子,君子不強人所難。”給太子爺扣上一頂大大的君子帽。
朱厚照捏了捏手指,凝眉站了起來,忽而目光掃向窗外,入定般思考著什麼。良久,他沉沉道:“好,一言為定。”
從此以後,米蘭客棧周圍的便衣六扇門多了一倍不止。
而張漢山也領到了死命令——如果碰見追求尤蘭的人,可以對其使用任何手段,必須保證追求者不得靠近尤蘭,客棧外便衣六扇門,可以任其隨意調遣。
一聽到這個命令,張漢山好懸沒一下子樂瘋過去。這豈不是變相給自己升了官?而且這跨度也太大了些吧!
張漢山對唐小米的愛慕由來已久。
以前,由於有林峰的存在,他視乎已經是死了這條心,可現在……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手中的權力,把林峰那小子給……
“算了,我張漢山已經不再是一個土匪,我要和林峰光明正大地爭小米!”張漢山站在武松和郎三賢的面前說道:“三哥,郎師兄,你們看這事兒,我已經全和你們交代了,希望你們能助我一臂之力。”
“哎呀…”武松撓了撓頭:“我說漢山啊,你這人夠意思啊。這麼機密的事兒,你敢告訴我,我武松沒話說。別的不說,我敢保證,絕不向別人吐露半點訊息。”
“我郎三賢行走江湖,也講究個義字。這件事兒,是太子爺的一片良苦用心,我一個做師兄的,還巴不得師妹嫁給太子爺呢。所以,我不會從中攪合,當然,也不會向外吐露半點訊息。不過…”郎三賢凝眉道:“小米的事,恐怕咱們還要從長計議。漢山兄對小米一往情深,我們也是知道的,不過,小米眼中只有林峰的事實,也是牢不可破。這一點…恐怕我郎三賢幫不上什麼大忙呀。”
“對,我認同三賢的說法。”武松站了起來,拍了拍張漢山的肩膀:“這種事,我們一定會做到公平,絕不會偏向誰。你和林峰對小米的心思是一樣的。而你們,又都是我們看好的人,那麼剩下的,只有你們自己努力,而我們只能當看客。當然,如果你贏了,我們會慶祝你,吃你的喜酒;可如果你輸了,咱們還是兄弟,絕不會小看你一眼。”
張漢山知道這二位所言有理,雖然二位兄長不肯幫忙,不過他們也不會扯後腿。這樣說來,自己倒也覺得公平。
張漢山見天色已晚,悻悻然離開客棧。
一更三刻,夜禁的時間到了。
客棧剛要關門,突然陸瑤闖了進來。
她喜笑顏開的樣子,手裡還拎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鼓鼓囊囊。
尤蘭一看,這妮子笑得有些邪門,估摸包包裡一定有好玩意兒。
這時,唐小米還領著一群大姑娘玩羊拐,尤蘭則是一個人飛奔了過去,就好像捕捉到救星似的。
“死妮子,如果今天再不來,可就是三天不來了。”尤蘭衝上去,在陸瑤腰間掐了一把,“快說,這兩天跑哪裡去了?你是真的不喜歡和我一起逛街嗎?”
“沒有的事兒。”陸瑤把包裹放在一走進客棧就能看到的一張大桌子上,那桌子兩頭是半圓桌,中間是長條桌,這張桌子能同時坐下十多個人:“你別忘了,我也是六扇門的人,我現在也有公務。”她沒呼喚在那邊玩得興高采烈的唐小米,而是神秘兮兮地開啟包裹的一角兒:“蘭蘭你看,太子爺讓我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