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尤蘭吃了第二副藥,她就變成了一個充滿激情和幹勁的人,好像一個加滿油的拖拉機,身上具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她開始大包大攬地工作,甚至把丫鬟和小廝們的工作都搶走了,拖地,倒水,洗衣服,砍柴,端茶,送水,擦桌子…總而言之,只要被她發現能幹的體力活兒,都讓她給搶走了。這麼反常的一幕,可把大家嚇得不輕。好多人都第一次見到尤掌櫃的幹活,以前都覺得她高貴得像個皇后,或許根本就不會幹活。結果現在一看,到底人家是掌櫃的,一旦幹起活兒來,當真是一個頂三個。
她根本就無法停下來,累得滿頭是汗,氣喘吁吁,讓人看了甚至覺得她是身不由己。
“壞了壞了,這肯定是又吃錯藥了。“唐小米急得團團轉,趕緊又找來陸瑤,“瑤瑤,救命救命,麻煩你再去一趟宮裡吧。“
陸瑤也已經觀察半天了,她正在猶豫是否要再進一次宮裡,正趕上唐小米來求,她便直接走了。
晚飯的時候了,老太醫又匆匆忙忙地趕來了,還是一套觀聞問切,最後把脈診治。
此時的尤蘭已經累得虛脫,可她還在嚷嚷著要幹活,否則她就要爆炸了。
老太醫眉頭緊鎖,在尤蘭的吵嚷聲中沉思良久,最後沉沉地道:“這姑娘莫非中的是蠱毒?“
“蠱毒是什麼?“唐小米突然緊張起來,她從老太醫的神色判斷,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毒。
老太醫緩緩站起身來,道:“在你們武林當中,有兩個門派是擅長用毒的。第一是蜀地的唐門;第二是豫地的嵩山派。“
“哦,嵩山派。“唐小米突然想起來什麼:“對,她中的應該就是嵩山派的毒,給她下毒的是一個爪功很厲害的老太太,名字叫樊桃花。“
聽了唐小米的講訴,老太醫還是拿不準,於是他遺憾地說道:“這種蠱毒十分難破解,如果不是知道她下毒的藥方,甚至可以說是無法破解。因此…“老太醫顯得很無奈:“暫時來看,我們只能維持,而不能根除。不過,你們也要抓緊時間了,這孩子的病不能拖延超過兩個月,否則,就要有生命之憂了。“
聽了老太醫的話,唐小米立刻就昏厥了過去。
為了搶救她,老太醫拿出銀針,給她針灸,不久後唐小米醒來,嚎啕大哭。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尤蘭看起來病情愈發沉重。而唐小米看起來也好像得了重病一般,成天懶得收拾自己,頭髮蓬蓬鬆鬆,臉色憔悴,渾身上下一點兒活力也沒有。
見到姐倆如此,武松終於支援不住,躲到暗處抹眼淚;郎三賢成天搖頭嘆氣,心裡極不是滋味;張漢山病急亂投醫,到處尋找名醫;九妹黯然神傷,成天陪在姐倆的身旁;陸瑤心情沉痛,在外面招待常來常往的客人,林峰等人不想過多叨擾,便悻悻然地來了又走,多次。
尤其是老七,他的傷口剛剛養好,就聽到了尤蘭得病的訊息,他成天住在客棧裡,卻極少上來看她一眼。每每趴著門縫看了看,他都是痛心疾首,恨不得得病的是他,而不是尤蘭。
一晃兒,一個月過去了…
尤蘭的病依然如故,可唐小米卻迅速消瘦下去,眼瞅著一副風燭之貌,好似一盞枯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熄滅了。
郎三賢一看,心中大急。立刻連發召集令催促恩師,一邊想盡辦法安慰,可唐小米就是如此,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成天病怏怏地守在尤蘭身邊,一副與她同生共死的模樣。
自從尤蘭得了病,張紈絝就沒再來過。
唐小米罵道:虛情假意之輩,短情的小人。他那種人泛情的時候,看似有情,可時間一長,或者偶生變故,便一溜煙地跑了。他僅僅是喜歡尤蘭的外表,僅此而已。
張紈絝等一批富家子弟不來,客棧立刻顯得冷清多了,二樓的二十二個包房空空蕩蕩,再也聽不到推杯換盞的喧鬧聲。
唐小米坐在櫃檯裡,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客棧的門口,忽而一個身材瘦削的老歐,她的背影吸引了唐小米。他穿著粗布的藍布裙子,裙邊破敗,好像趕了遠路而來,路上一定是佈滿荊棘,所以才刮破了她的裙子。
她的身量不高,看起來頂多能道自己的下巴。
她頭髮稀少,兩側髮髻線禿得厲害,不過她的頭髮還是梳理得油光發亮,在腦後梳了一個並不是很規整的髮髻,好像一個沒捏好的丸子。
“這個背影好熟悉…“唐小米看著那個背影,突然覺得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研究的眼神望著那個背影,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