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尤蘭看懂了小王爺的眼神,她長這麼大,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
這個小王爺看起來是極富有的,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錢不錢的事,看似隨意地一揮手,一個大漢就把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拍在了那張黃花梨的大長條桌兒上。
“哇哦!”唐小米心中驚呼,“好有錢唷!”
客棧最近生意一直不溫不火,突然來了一個財神爺,大家都是喜笑顏開。
林捕頭衝那小王爺點了點頭,便手扶腰刀離開了,身後跟著兩個徒弟。
尤蘭的美麗讓其它女子都失去了光彩,包括剛才勾起小王爺興趣的唐小米,現在也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由於這個小王爺的表情太過專注,而且他身邊還跟著三條雄壯大漢,尤蘭覺得自己應該和他保持適當距離,而且自己身邊還不能沒有男人,這樣做,是為了房子這個心懷鬼胎的傢伙突然幹出一些腦子充血的事。
尤蘭眨巴著眼睛,忽而撩動一下頭髮,她每根頭髮絲都牽動著小王爺的心,小王爺的目光隨著她的纖纖玉手上下飛舞,好險拉出貪婪的口涎來。
就在此時,突然門口闖進來一群人,為首一名衣著光鮮的男子,搖頭晃腦地走過來,還沒進門就嚷嚷道:“我的小寶貝兒,我來啦~~”
“阿西!”尤蘭見到張紈絝,眉頭就是一緊:“喂,張大寶,不許你進來!”
此時,張紈絝正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突然他愣住了,四下看了看,就見到幾個蒙古人,這有什麼稀奇的嗎?她為什麼讓我突然不許我進來?
須臾,張紈絝突然眉飛色舞道:“嘖嘖,還跟我玩‘不許動’的小遊戲,你瞅瞅,幼稚,可愛!”
“你給我站住!”突然,小王爺站了起來,他怒氣衝衝地走過來,面對張紈絝怒目而視。“剛才你喊她什麼?”
一見這人目光不善,張紈絝上下打量一下小王爺,冷哼道:“我叫她什麼,管你屁事?”
話不投機,當場動手。尤蘭攔都攔不住,結果沒用上半刻鐘的功夫,張紈絝和他的幾名打手就敗下陣來,一個個鼻孔穿血,滿地找牙,好不狼狽。
“你他奶奶的叫什麼名字!”張紈絝在家丁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捂著肚子罵問道。
小王爺挺胸抬頭,還不忘了搖一搖手中的扇子,輕蔑的口氣說道:“我叫土巴郎,你記住了嗎!以後如果還想捱揍,隨時等你來找我。”
“好小子,你在這裡給我等著,看我不找人來打扁你!”
說著,張紈絝哎呦哎呦地走了,他的呻吟聲一直傳出去老遠,直到他拐過一條小巷,才徹底消失。
打了人,小王子得意地一甩頭,腦袋上的怪異長辮甩到身後。看似氣定神閒,優哉遊哉地走了回來,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尤蘭,他慧然一笑,道:“讓尤掌櫃的受驚了。”
“哦…沒有。”尤蘭頓了一下,突然皺了皺眉道:“我說您是哪裡的小王爺,你們來京城幹什麼?像你這種身份的人,不是應該住在國賓驛館裡嗎?”
“哦!”小王爺悻悻地搖了搖頭:“其實,我這個稱號也僅僅是一個虛名。當年我家祖上和成祖一起打天下,所以封了我們一個王的稱號,可是後來呢,這個稱號又被削掉了。現在大家口中的小王爺,其實並不是什麼真正的王爺,而是一種家族的習慣稱呼。”
明成祖朱棣南下的時候,確實帶著一支兇悍的蒙古騎兵,關於這段歷史,尤蘭不是很瞭解,她揉了揉鼻子,看了看身邊的武松。
武松斜眼看了看尤蘭,還衝她眨了眨眼睛,意思好像是:趕緊讓他走,這二百兩銀子,咱不賺了。
尤蘭無奈地縮了一下肩膀,回了一個哀怨的眼神,視乎是說:這二百兩確實有些燙手。畢竟那個張紈絝也不是好惹的,現在他被打傷了,一定會找人回來報復這名冒牌小王爺的。到時候一群人打架,把客棧打得亂七八糟不說,還容易造成極壞的影響。
心平氣和地坐到一起,尤蘭對土巴郎說起了這件事兒的利害關係,她著重強調:張紈絝家也是家大業大,不用去外面請,家裡的打手就有幾十號人,這次他吃了虧,一定會回來報復的。雖然你們幾個武功不弱,但是一旦打起來,刀劍無眼,說不準就要受傷,到那時可就追悔莫及了。
尤蘭說話時慢條斯理,她的話思路清晰,情緒拿捏準確,讓小王爺聽了心中深感安慰。
他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我們走了。”
“唉,等等,銀子退給你們。”武松掏出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