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往事,郎柳紅顯得很激動,遂而,有些精神錯亂般的呢喃囈語。
她講的故事真實感很強,故事裡的人物都好像是她的親人,每當她提起一個師兄弟的名字的時候,她的眼睛都是一亮,就好像他們近在眼前一樣。說起大師兄洪冥善,從她孺慕的眼神中可以判斷那個人一定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者。
說起二師兄張之魁,她的腰板突然直了,一臉的恭敬,可想而知,二師兄一定是一個不苟言笑而又備受尊敬的。
……說起黃英,那個僅僅比她大三個月的師兄,她竟然是眉飛色舞的,滿臉悲切的笑容,可想而知,那個師兄一定是一個活潑好動,而又喜開玩笑,或者說,喜歡逗她開心的人。不過最後,當她說起聚奎山散夥時,她聲淚俱下,看著她痛哭流涕,讓愛聽故事的姐妹花感到無比傷感,甚至感同身受。
“郎前輩,您不要太傷心了,”尤蘭安慰的神色,輕聲勸慰道,“人一生,不就是悲歡離合的故事組成的,誰也逃不過這個命運。”
“是的!”唐小米眼淚含眼圈的,“雖然我們年紀不大,可我們也經歷過很多,您知道的,我們都是孤兒,或許,我們經歷過的悲歡離合,並不比您少。”
“或許吧!”郎柳紅悶悶的說,“其實,我們師兄妹之間感情如此之好,不也都是異父異母?這和你們的處境又有什麼區別呢。”
從她不成體系的言語中,尤蘭得到幾條資訊。
第一,紅黑神教並沒有滅亡,而是化整為零分散各處。第二,紅黑神教當真是高手如雲,至於一品堂中的方恆虎,武功已經不弱,可他在紅黑神教裡連個護法都不是,而據郎柳紅說——方恆虎幾乎沒見過任天命幾次,因為任天命認為他天資不足,而他的武功竟然多是和二師兄張之魁學到的。
“哇!那麼……”尤蘭驚奇地,“那麼您的師兄弟們,豈不是各個都是絕頂高手了?”
“呵!”郎柳紅慘然一笑,她好像對尤蘭的話即認同,又不屑一顧,“武功高又有何用?人這一輩子,到底過得是什麼?恐怕,只有到了暮年才能體會更深啊……”
她的樣子看起來更蕭索了,她的心裡一定是寂寞而孤獨的,可是……
“剛才記得您說過的,這裡好像不只有你自己。”尤蘭試探著,現在,她並不覺得害怕,可是心中還是很緊張的,尤其,當她想起那些駭人的,關於紅黑神教的故事。傳說,紅黑神教是魔教,邪教,他們的弟子們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據說,還有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
“是的,這裡,還有我的一個師兄!”郎柳紅抬起枯瘦的手,指向身邊的棺材,淡淡的口氣說道:“‘金刀客’——巴芳寶。”
“哦……”原來,是個死人,尤蘭本能地縮了一下肩膀,顯得瑟縮,“原來,巴前輩早就死了。”
“死了?誰跟你說他死了?”郎柳紅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她好像被尤蘭的話激怒了,一副即將發作的樣子,可片刻後,她又放緩了口氣,儘量壓制著情緒說道:“想必,你們還是初涉江湖,”她搖了搖頭,“雖然,你們有幸學到了絕學,可惜,你們知道的太少,對內功的瞭解也太淺。”
“哦!”唐小米認同郎柳紅的話,她承認地說,“是了,我們真的只是初入武林,而且,”唐小米站了起來,“師父以前就說過的,讓我們最好不要涉足江湖!”
尤蘭誤以為棺材裡是一個死人,可是唐小米卻從來沒這樣想過。因為,自從她進到這個密室開始,就總感覺密室裡有第四個人在呼吸,密室並不大,可以說一目瞭然,雖然燈光昏暗,但黑暗處到底是藏不住一個人的。遂而,她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觸目驚心的棺材裡。後來,在她仔細體會下,感受到一股真氣在棺材裡波動,那顯然是內功雄厚者,不加掩飾地在練功的痕跡。
“不要涉足江湖?”郎柳紅的眼神總是鷙猛的,或許,因為她病態的瞳孔導致的,她看唐小米的眼神,總是帶有一種莫名的感情,那種感情讓人琢磨不透,她沒再糾結武學的事,而是轉移話題說:“孩子,你還沒回答我,你們和峨嵋派,有沒有什麼瓜葛?”
她為什麼總提起峨嵋派呢?唐小米和尤蘭一直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因為她們也聽說過——三派圍攻穹神頂的事,那是以崆峒派崆峒七子為首,逍遙派和峨嵋派出洞大部分精英而組成的隊伍,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剿滅魔教“紅黑神教”。
那一場大戰,最終可以說是兩敗俱傷,四個門派從此一蹶不振,而不久後,偌大的紅黑神教就悄然銷聲匿跡了。
“您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