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壓奴輩手,藝壓當行人。
寬敞而佈置別緻的閨房裡,只剩下她們三個人,神秘人挺立當場,面對著唐小米和尤蘭。雖然神秘人已經解開了她們的穴道,但她們明知技不如人,便不再圖謀反抗,而顯得畏畏縮縮,誠惶誠恐。
先前信誓旦旦的,趾高氣揚的,破罵張飛的尤蘭,現在突然變成了“沒氣兒”的癟茄子,老老實實地站在神秘人的面前,低頭耷拉腦的,一副等待審判的神情。
反而,現在唐小米的火氣好像倒是起來了,心中已經詛咒尤蘭不知道幾百次。她不住地翻著白眼兒,嘴巴噘起來老高,一臉的慪氣狀。
神秘人穿著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渾身上下,只露出她的一雙眼睛和一雙手,那雙眼睛炯炯如星,目光凌厲,好像兩把鋒利的刀子,讓人望而生畏;那雙手,乾枯瘦長但卻結實有力,好像一握之下便有千斤之力,讓人無法掙脫。
“你們是不是親生姐妹?”
正在姐倆心思神秘人的身份和用意的時候,她突然說話了,她的口氣一直都好像是在發號施令。
“不……,不是!”
唐小米慪氣不語,尤蘭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不是……?”神秘人遊弋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們,凝神許久,她又說道:“你們多大?”
“二十二!”尤蘭和唐小米私下裡早就約定好,各減一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許說漏嘴,這是兩個人共同的秘密。
“你呢?”神秘人把目光對準緘口不言的唐小米。唐小米翻了翻眼皮,不是很情願的樣子,“我也二十二。”
“哦……”突然,神秘人的身形一震,長長嘆了一口氣,“那麼,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的老家在哪裡?還有什麼親人嗎?你們的親人都是幹什麼的?你們為什麼千里迢迢來到這裡?”
聽得出來,神秘人對她們的情況還是有些瞭解的,畢竟,她盤踞在客棧附近多日,或許,她還偷聽過她們說話。
“……!”尤蘭和唐小米對視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真搞不懂這明代的女性高人。比如眼前這位神秘女高人,她就和那個鬼宅裡的朗柳紅有同一個愛好——刨根問底,尋根問祖,恨不得問清祖宗十八代,她們好像都是在戶籍科工作過似的,有職業病。
同時,她們也感到奇怪甚至是恐懼,因為,眼前這個神秘人的臉雖然被黑紗遮住,可她不穩定的情緒已經穿透她的眼底,迸射了出來。看她的樣子好像很緊張,很激動,又好像很興奮,很期待,眼睛裡冒出異色的光芒,讓人琢磨不透她的思想。
“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老家在遼東,我們沒有親人了,我們是去洛陽賣人參,路過這裡,打虎立功,官府懸賞的客棧,所有就留在這裡了。”唐小米乾淨利落地說道,雖然她嗓音粗粗的,可她嘴巴卻很利索,讓人聽了覺得暢快。
“很小,是多小?”神秘人更激動了。
“就是很小嘛!”唐小米不情願的情緒加深了,她有些反感眼前的神秘人,她一直都是命令的口氣,倒不像朗柳紅那般軟硬兼施,讓人覺得心裡多少會舒服些,“不記事的時候就認識了,反正,我懂事那天,最煩的就是她。”
“嘁!”
看得出來,唐小米現在還因為尤蘭的冒失而生氣,所以說了這樣的話,這些話被尤蘭聽到,立刻輕蔑地“嘁”了一聲,然後搖頭晃腦地翻著白眼兒,嘴巴撇得老高,舌尖詛咒,“好像誰稀罕你似的。”
神秘人冷眼旁觀,觀察著面前的兩個大女孩,見她們互相拆臺,卻突然的,讓她覺得一陣溫暖。頓時,她軟化了口氣:“好姐妹,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要知道珍惜,懂得維護,萬萬不可輕易喪失,到頭來後悔莫及。”
一甩手,點亮屋裡的蠟燭,神秘人揭掉面紗,頓時,一張慘白的臉,面無表情地呈現在尤蘭和唐小米的面前,這好像是一張神經壞死的臉,蒼老、木訥而又呆板,配上她冰冷的眼神,尖尖的下巴,總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幸好她已經軟化了態度,否則,大半夜的突然看到這樣一張臉,一定會讓姐倆尖叫出來。
“前……,前輩……”尤蘭瑟縮了一下,“您喝茶嗎?晚輩去給您倒茶。”說著,尤蘭扭身就想溜走。
“站住!”神秘人命令的。
“哦……”尤蘭又老老實實地轉了回來。
唐小米板著臉,心中偷笑,同時也在詛咒尤蘭——想留下我自己獨自面對這麼恐怖的一張臉?不夠姐妹意思。
“貧道,峨嵋派,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