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濟南,南綠林一夥人和一品堂濟南分舵的人聚攏在一座茶樓裡,他們吵吵嚷嚷的,好像在爭論著什麼。
“方恆虎,我史進通說話算話,只要你放了那兩個小的,我保證給你三千兩銀子。”
“呵呵,”方恆虎淡然一笑,“史三哥,憑您的身份,小弟不是信不過你。只是,咱們道兒上的規矩,不見兔子不撒鷹,你家少門主說回去取銀子,說好的快馬加鞭,又什麼寶馬良駒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可這都七八天了,怎麼還不見回來?莫非,你們是在用緩兵之計?”
“唉!你這個人,這叫什麼話?”史進通猛的一拍桌子,瞪視著方恆虎,鼻子裡喘著粗氣。“給你銀票你不要,非要什麼現銀?那三千兩銀子到底有多沉,你不是不知道,再好的馬,也不能往死裡跑吧?”
聽到大廳裡兩位領頭人吵嚷,廳外也發出一陣躁動之聲,雙方都用不善的目光互相瞅著,緊張氣氛中,暗流湧動,殺氣十足。
“呵呵,別生氣,現在濟南府的票號裡都提不出來銀子,我有什麼辦法?”方恆虎有恃無恐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和氣生財嘛!”
“哼!!說白了,你還是信不過我們的銀票,總覺得有詐對不對?”史進通,被氣得暴跳如雷,卻還要儘量壓抑著自己。氣鼓鼓地晃著大禿腦袋,眼睛瞪得溜圓。
畢竟,人質在人家手裡,就算史進通脾氣再暴烈,也無濟於事。而且此時,史進通也在擔心,王雷自己回去取錢,會不會太過冒失?雖然王雷功夫已然不弱,可是,和一品堂五虎比起來,還是明顯不如的。眼前,自己只能牽制方恆虎,而其他四虎呢?
突然,門口一個嘹亮的報門聲:“南綠林,少門主王雷到!”
“哦!!?”方恆虎猛地一抬頭,然後衝著史進通一笑地說道:“你看,到底是老弟錯怪了哥哥,呵呵呵,讓哥哥見笑了。”
“哼!”史進通輕蔑一哼,扭回頭來忿忿而立,看著門口,王雷揹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剛一看到方恆虎,王雷眼眉立刻挑起,大聲的,意有所指地說:“一品堂怎的徒有虛名,在你們地界,野路子也太多了吧!”
“哦?世侄此話怎講?”方恆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哼,怎講?”王雷沒好氣地說:“在陽穀縣界,就有一個你們一品堂的人,冒充泰山派弟子攔路搶劫,當時,我沒點破他,本以為是照顧一品堂的面子,咱們就當是睜眼瞎了。可是,那人勾引我與他對打,我的馬匹和銀子竟然不翼而飛!放走那人,我再回去尋馬,倒是耽誤我兩天兩夜,如果平時,幾百兩銀子我王雷並不放在眼裡,可現在是三千兩,而且,還是贖人的錢,你說,你們一品堂,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哦?一品堂的人?”方恆虎想了想,“賢侄怎麼確定那就是一品堂的人?我方恆虎以人格保證,絕沒有派出任何手下去阻攔世侄。”
“因為他會你們一品堂的看家本領‘荊軻望月’!”王雷篤定的。
“‘荊軻望月’?呵呵,那又不是什麼絕學武功,”方恆虎搖了搖頭,臉上勉強擠出一些笑容:“天下武功本一家,說不準就有人自己參悟了玄機,又或許,是我們一品堂的人不守規矩,私自收了徒弟,這並不能證明,他就一定是我們一品堂的人。”
“那麼,我的馬和銀子,確是被一個穿著你們一品堂服裝的人搶走的,如果不是這馬早通人性,恐怕,我都追不回來。”
“那麼,賢侄逮住那個人了嗎?”
“我一聲唿哨,馬就跑過來了,那人倒是有自知之明,遠遠地看著我,沒敢過來。”
“呵呵,沒敢過來?”方恆虎探究的眼神,“如果是這樣,賢侄莫要生氣,這件事,我看一定有誤會。”
“誤會?嘴巴長在你鼻子底下,當然有誤會了,”血氣方剛的王雷,臉上一直是氣憤難當的表情,不依不饒地說,“難道,你們會自己承認自己攔路搶劫?”
“唉!世侄,此話不可這樣講。”方恆虎拉沉臉,義正言辭的,“我們一品堂雖然魚龍混雜,但是,不乏高手,而且紀律嚴明……”
“好了好了,方恆虎!別廢話,”史進通不願再聽他們扯下去,打斷方恆虎的話,不耐煩地擺著手說道:“趕緊,把孩子給我交出來!”
“不行,”方恆虎堅持的,眼睛裡浮起嚴厲之色,他斬釘截鐵的口氣使得屋裡的氣氛驟然緊張,史進通、王雷等人立刻死死地盯著方恆虎的眼睛,一派劍拔弩張的架勢,這時,方恆虎繼續道:“剛才,世侄的話沒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