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質彬彬,“來一壺茶就好。”
“哦!好嘞!上好的碧螺春一壺!”郎三賢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茶房。
“哎~!這下好了,徹底出不去了……”尤蘭,好像洩了氣的皮球,蔫了,無精打采的樣子,坐在椅子裡,端詳著這位客人,他三十不到的年紀,五官端正,一身氣派的緞子面長袍,頭上戴著明朝讀書人常見的皂條軟巾,腳上也是高檔的緞面長靴,腰間扎著一條絲絛的腰帶,腰帶上有銀扣鑲著綠寶石,一看便知,這是一個生活富裕的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新任知縣秦子鯤,他剛到桃花鎮,就被一群陽穀縣的富紳達人圍住了,以西門慶為首,好不熱情。
盛情難卻,他沒去官府的驛站,而是來到了怡春院,這裡燈紅酒綠,早已布好了酒菜,只等著子鯤到來。
這西門慶,本就是混跡官場和歡樂場之人,推杯換盞酒量大,油嘴滑舌撓詞多,不時,把氣氛烘托得熱烈。
初來乍到,不好駁人面子,子鯤只好應酬。
直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才勉強說出,“多日跋涉,身體頗感疲憊,”端起茶杯,“感謝各位款待!在下不勝酒力,不勝酒力!”
舉茶送客,這是官員們常用的伎倆,西門慶怎能不知?
雖然大家還未盡興,也沒能瞭解這位新任知縣的脾氣秉性,可圓滑的西門慶,怎麼能有忤逆之舉,於是他帶頭,清場。
隨後,子鯤要回驛館休息,可西門慶再三挽留,說什麼也不肯,還道,“哪裡睡不是睡?我這裡空房好多,閒著也是閒著,能用來孝敬知縣大人,是我等的福分,您就發發慈悲,讓我等沾沾您身上的喜氣,委屈將就一夜罷!待明日天亮,我給您準備八抬大轎,報答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