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碼事,有的人是可以轉變的,但是他!!我看不會。”郎三賢盯著尤蘭,口氣強硬。
“為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尤蘭盯著郎三賢,口氣更強硬。
“我就憑他叛逃泰山派這件事來肯定!”郎三賢把手伸進兜裡,臉上泛起一股複雜的神情,好似委屈,好似抱怨,好似恨鐵不成鋼。
“叛逃?”尤蘭和唐小米同時說道,他們對叛逃這個詞比較認真。
“是的,叛逃!”郎三賢拿出一封信,“前天,我接到泰山派金擊子道長的信,他在信裡強烈抨擊他,說他絕不值得信任。”把信重重地遞給尤蘭,目光裡帶著怨憤,“說不準,他就是一品堂特意安插到我們這裡的,或者說,他們想滲透丐幫!”
“哼!要你說得這麼嚴重,把信給我,我自己看!”說著,尤蘭一劈手地把信奪走了。
開啟信箋,工整宋體。
一字一句地讀下去,信中的內容卻讓唐、尤大吃一驚。原來,半月前,泰山派裡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
逆徒苟江山叛教違徳,幸得貧道擒之。從其口中得知,另一逆徒張漢山投入貴客棧,此訊息讓貧道倍感驚慌。張漢山此人,向來心術不正,好投機取巧,雖表象憨實,實多機焉。
放下書信,尤蘭突然覺得心情不好了,
“好多人,活一輩子,都只是一個機器。他們看似自由,其實,根本就沒有思想,是行屍走肉,這樣活著,在我看來,簡直就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蘭蘭,怎麼突然這麼說?”唐小米,總能化腐朽為神奇,她好像已經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她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裡好像無法參雜壞情緒太久。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心情不好了。”尤蘭把信封好,向武松晃了晃,武松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看過了。然後,尤蘭把信還給了郎三賢。
客棧裡依然如故,張漢山的離開,只是引起了一場不大的波瀾,正所謂,不受歡迎的人,他的離開或許正合大家的心意。
但是,張漢山本人卻並不這樣認為,他自己很傷感,同樣的,他覺得大家應該也很傷感,尤其當他伸手撫摸那翠綠色荷包的時候。
他認為,讓他離開客棧,並不是大家的本意,大家都是忍痛攆他走的。究其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句錯話。他本來是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以博取大家的信任,可事實上卻適得其反。
“我就這樣離開我的小米嗎?”張漢山一邊走著,一邊合計著,“不,我已經離不開她了,我一天看不到她,我就會瘋掉!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停下腳步,車轉了一下身子,突然,又停住了。
“我就這樣回去了?不!不行,這樣會讓人看不起我的!是乞討,是乞憐!我張漢山,好歹也是七尺男兒,我不能就這樣窩窩囊囊地回去,我一定要幹出點事情來……”
“可是……,我應該幹出點什麼事呢?”
“對了!增加他們對我信任的事!”
想到這裡,張漢山來了精神,同時,他在心中盤算起一個計劃。客棧裡的人之所以攆他走,無非就是因為他的身份,他的身份代表著什麼?用郎三賢的話說“一品堂的嫡系”,好,既然你們說我是嫡系,是牢不可破的一品堂死黨,那麼,我就要表現出來,我並不是死黨,我和一品堂是決裂的。
“我要殺了方恆虎!”
很顯然,這是一個大目標,實現起來絕非容易。方恆虎,紅黑神教一代弟子,雖然他和朗柳紅、包芳寶比起來名氣小了些,武功也自然弱了許多,可是,到底是一品堂五虎之一,豈能是張漢山可比的。
“怎麼才能弄死那個老小子呢?”張漢山蹲在一個草棚底下避雨,草棚簡陋,忽而還有漏下來的雨滴,滴在他的額頭上,肩膀上,可他都毫無所動,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
“哼!打不過你,我就毒死你!”
漸漸的夜幕降臨,雨也停了。
張漢山主意已定,便邁開步子,向濟南走去。走著走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趁著月色回頭一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賓士在官道上。
這麼晚了,還送信?看來一定是急事。
“他的馬當真是不錯!”這是張漢山的第一反應,“這匹馬現在是我的了!”張漢山的第二反應。
“啊呔!站住!”張漢山當道而立,大吼一聲。
“什麼人?為何攔住去路!”騎馬之人勒緊韁繩,快馬一聲嘶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