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掌櫃的,好身手啊。”一個淡淡的聲音,入耳有一種輕浮而嘲謔的味道。
“哦……”那人進來時,或許只能看到老七的腳了,尤蘭長出一口氣,心跳剛要平復下來,膽小的她又被這陌生的聲音驚動了,身子一震,慌亂地回過頭來,看到了說話的這個人。
他二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稍微顯得有些胖,但是身體還是很勻稱的。周身乾淨利落,扎著緊緻的髮髻,戴著紅頂黑網的網巾。面龐清秀,兩道標準的劍眉,五官端正,兩眼有神,一看,這就是一個具備真氣護體的,否則,他的眼睛不會這樣亮。
他一身華麗的緞子面罩甲,特意補的長袖,大襟款,長過膝下,衣身緊窄的式樣,通體多色,以藍白為主。手裡拿著一把鑲銀邊兒的摺扇,不停揮舞在胸前。
他只是一個人進來的,身後聚集著許多人,卻沒一個人敢走進來,他們都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好像等待發號施令計程車兵。
一打眼,這是一個穿金戴玉的上流人士,生活富裕,不由得“適齡青年”尤蘭多看了他兩眼。心中暗道:“這人看得還算順眼,只不過,他身上也有一股傲慢之氣,比起林峰來……”尤蘭仔細打量著他,“相貌不比林峰,而且那股公子哥、闊少爺的氣息卻更濃了些,這樣的人,當真是不討我喜歡的。”
尤蘭的心思好像寫在了臉上,這讓對面之人,凝神觀望、感嘆、咋舌。那男子心道:“沒想到,陽穀縣竟如此水土,養育出這樣的美人來!”他一笑地站在那裡,手裡輕搖著扇子,臉上是欣賞的笑意。
他看起來是友善的,沒有惡意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尤蘭心底本能地抗拒著,她總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一種本屬於“賊”的感覺,他好像是在覬覦著什麼,而那東西,好像就在尤蘭的身體裡。
“掌櫃的,”他繼續輕笑著,合起了手裡的摺扇,指了指身邊的椅子,“不招呼客人嗎?”
“哦!哦!”尤蘭突然醒悟似的,連忙歉意地賠笑,“請坐,客官請坐!”
“唰”的一聲,摺扇再次開啟,又放在胸前搖晃起來,他的樣子看起來並不熱,可他還是這樣扇著扇子,好像這已經是他的習慣動作,而他臉上的笑意好像也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而他笑眯眯的樣子,也顯得很超脫,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看著她,尤蘭的心逐漸平靜下來,並且找到一種和他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時候,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那個人長得蠻精神的,年紀更輕,他好像是青年的心腹,因為他並沒敲門,也沒得到任何人的允許,就這樣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順著走進來的這個人的方向,尤蘭發現南路林的人已經把客棧的大門封死了,看樣子,他們是想包下這家客棧。
“少爺!三爺看上對面的一個女人了,他說……”心腹人猶豫著說,好像故意拖延,等著“少爺”打斷他的話。
“別說了!”果然,持扇少爺打斷了他的,沉著臉,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以後,這些爛事不必稟報我知,他喜歡幹什麼就讓他幹什麼好了!”
“那麼,小的退下了!”
“嗯!下去吧,記住,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子晴和子明也不許進來嗎?”
“是的!”
“小的知道了。”
這位少爺在和手下說話的時候,有一股硬朗的英氣浮現,這和他先前表現出來的,給尤蘭的第一印象有所不同。看來,他也有幹練的一面,並不完全是慵懶而滑頭的公子哥。
“噢?”尤蘭一手扶著茶壺,一手託著托盤,恭敬的樣子說:“外面風熱,何不讓夥計們進來乘乘涼?”
“呵!”少爺輕笑,“原來,掌櫃的是會說話的。”
“哦?”尤蘭嬌媚一笑,“這話怎麼說的?”她只是看起來嬌媚,其實,她心裡已經在敲鼓,因為,他猜不透這人的意思。而看他的氣勢,在南路林裡的身份應該不低。
“怎麼說?”他的笑意加深了,把扇子輕輕地放在黃花梨的桌面上,拿起青瓷的茶杯,啜了一口,淡淡的口氣說,“有點濃了,”抬起頭,笑看著尤蘭,“和你一樣濃!”
和我一樣濃?什麼一樣濃?她指的是什麼?他是指我身上的味道嗎?還是說我身上更深層次的東西?比如,女人的韻味?
“哦……”
尤蘭身子一震,下意識地向身後看了看,心中暗罵,“平日裡好多男人在我身邊轉來轉去,這會兒怎麼都沒了?郎三賢呢?三哥呢?張漢山呢?連那個胡胖子都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