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誠自己帶了衣服,不一時,整理完畢。一身錦緞長袍,單手持劍,一副少俠的模樣,翩然走下樓來。
他那對大眼睛和白淨臉龐完全是其兄歐陽林的再版,如果說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更大更圓,看起來分外有神。也難怪姐倆會誤會他瞪眼睛,他有一雙杏仁眼,就算正常情況下,看起來也好像在瞪著人。
尤蘭臉上的壞笑加深了,唐小米卻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武松聽說外面還有一輛破損的馬車,他拉上郎三賢處理事故去了。歐陽誠也要一起參加,卻被武松一把按住,說什麼也不許。
歐陽誠只好連連道謝,然後規規矩矩地坐到了火盆旁邊。現在,他看起來好拘謹,像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那般還有些羞澀。
尤蘭正舒適地靠在逍遙椅裡,兩條修長的腿曲起來,疊放在椅子裡,兩隻腳不時互相拍打,兩隻紅緞子的繡花拖鞋,一隻在腳上穿著,另一隻卻落在了地上,她明眸閃動,挑剔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羞澀男子。
唐小米嘴裡嚼著地瓜,膝上放著剛才武松丟下的報紙,心不在焉地看著。抬起眼皮,看那男子手指發青,應該是在雨中浸泡許久的緣故,唐小米打破僵局地道:
“趁熱,吃點。”唐小米把另外一塊燒好的地瓜遞過去。
“哦……我不餓。”歐陽誠笑了笑,拒絕了。
他坐在紅漆高背的椅子裡,兩腿微開,額頭上蒙了一層由於緊張而沁出的薄汗,他沒換鞋子,把溼漉漉的腳向椅子深處挪了挪,隱在寬大長袍的後面。
“你多大年紀?”
尤蘭慵懶的樣子,把手放在火盆上面,左右翻轉,她修長又柔軟無骨的玉蔥指好像藝術品,不時吸引著歐陽誠的窺看的目光。
“二十有一。”
“哦,才二十一歲。”尤蘭晃動著眼眸,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歐陽碩前輩身體如何?聽說剛和峨眉雙煞比武,還受了重傷呢。”
“哦,那都是謠傳,其實家父僅僅是輸了一招而已,輕微傷,不打緊。”
“那就好!”唐小米突兀地接走了話茬,“一開始,還以為雙煞不知道有多厲害哩,他們去找歐陽前輩尋仇,如果打敗了歐陽前輩,我們還擔心他們會不會對歐陽林大哥下手呢?”
“呵呵…”
“咦?歐陽林為什麼不來,卻派你來呢?”尤蘭揉了揉額頭,坐了起來,一隻腳上有鞋,正在尋找另外一隻鞋。
那隻鞋距離唐小米更近,她好意地踢了一腳,可她好像沒掌握好力度,一下子把那隻紅綢子鞋踢飛了出去。
頓時,引來尤蘭兇狠的目光。
唐小米沒說話,縮了一下肩膀,站起來小步跑過去,又把鞋子給尤蘭踢了過來。
“當皮球呢?”尤蘭恨恨地罵著,穿上鞋子,扭回頭衝歐陽誠重複道:“歐陽林呢?他怎麼不來玩。”
一種微妙的虛榮心理和自尊心,使歐陽誠覺得自己存在感不強。他盡力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專心地烤著手。不時,大黃和二哈溜溜達達走了過來,這兩隻狗好像剛從大雨中鬧了一回,一回到屋裡便猛力搖晃身體,把水珠飛濺得到處都是。
“家兄聽說雙煞直奔米蘭客棧而來,放心不下,於是特意修書與我,讓我過來看看,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
歐陽誠看著這兩隻怪模怪樣的狗,心中有些虛。那隻大黃狗看起來還蠻像條狗的,可那隻黑白兩色的狗,看起來更像是狼,目光陰狠而狡詐。
“哦,還有其它目的?”尤蘭繼續問道。這時,唐小米跑過去驅趕兩條狗,她氣鼓鼓地對著兩條狗說著什麼,好像是在埋怨二狗踩髒了地面。
“呵呵,是啊。”歐陽誠撓了撓頭。
“什麼目的呀?”尤蘭見歐陽誠閃爍其詞,反而有些好奇。
“這裡有一封信,大哥讓我私下裡交與武三哥。”
“哦…”尤蘭眨巴眨巴眼睛:“歐陽林也不認識三哥啊,給他寫什麼信?”
“雖然不認識,卻早有耳聞了。三哥武松的名號,現在江湖上響噹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嗎?”尤蘭笑了笑:“那我的名字呢?是不是也響噹噹?”
尤蘭一副撩撥的口氣,把歐陽誠說得臉色微紅,憨笑著說:“尤師姐的名號,也是響噹噹。”
“咯咯咯…”尤蘭一副得逞的樣子,撩撥成功,自己還覺得很開心。
她那對水盈盈而挑剔的眼睛,把歐陽誠從頭到腳仔細地看了一遍,他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