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據唐小米回憶:她也不知道當時哪兒來的勇氣,敢和大名鼎鼎的張之魁動手。
張之魁,簡簡單單三個字,卻代表著許許多多的歷史。
論名聲,他的名聲簡直是糟透了。據說,很多滅門慘案都與他有關。傳說,此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而且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一個人得罪他,他會消滅人家一窩子人。
紅黑神教,之所以名聲不好,有三分之一劣跡是屬於張之魁個人的。
還傳說他手下收留了許多江湖敗類,那些敗類和他一起,包攬了紅黑神教大部分劣跡。這裡不包括巴芳寶和郎柳紅,因為那兩位是紅教的,而紅教教主是洪冥善。
“亢龍有悔!”
“雙龍取水!”
“飛龍在…”
“小丫頭!待著吧!”張之魁身形一晃,突然來到唐小米身後,半握著拳頭,在唐小米的大椎穴上一敲,頓時,唐小米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呀呀呀!《九陰白骨爪》!我撓死你,撓死你!”面露黑線的尤蘭,像一隻狂暴的貓一樣衝了過來,也沒什麼功法可言,就是一頓亂撓。
一拳打下,唐小米頓失知覺,眼瞅著就要直摔向地面,地面上亂石交錯,這一下必將戧破臉皮。
張之魁眼疾手快,在唐小米即將落地之時,身子一斜躲過尤蘭的攻擊,左腳輕輕踢了唐小米肩頭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把唐小米踢了一個翻身,鼻尖剛好躲過一塊鋒利的路石。
“撓死你!撓死你!”又是一陣疾風暴雨般的貓爪氣凝,閃著亮光滯留在空中。
“老乞丐怎麼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
見尤蘭軟得像麵條一樣,真不敢相信這會是全陽武功洪十七傳授出來的。不過她這種打法也有好處,讓人不得不忌憚她突然變招。
“別在我面前跳舞了!待著吧!”
並沒發現有什麼凌厲的變招出現,張之魁左腳一落地,右腿一甩,一個疾速的彈腿,正踢在尤蘭的肩膀上,頓時,尤蘭一聲不吭地軟倒在了地上。
唐小米和尤蘭兩個人,加在一起也沒堅持到五個回合,就讓張之魁一拳打翻一個,一腳踢昏一個。
就在此時,張之魁突然覺得肩頭一麻…
“嗯?”
沒有遲疑,立刻猛地轉身,但覺肩頭好像被一隻鷹爪鉗住一般。
“呵!丫頭,沒想到你的武功竟然這麼高!”張之魁大喝一聲,掙脫九妹,與此同時肩頭被九妹抓破,幾道血印留在他暴突的肌肉上。
“三十年沒有人能傷過我了!哪怕是向天嘯!”
當年向天嘯帶領崆峒派,在聚奎山北坡和黒教作戰。那一站打得驚天動地,兩敗俱傷,不過相比之下,黒教佔據了上風,而且把老一代崆峒七子幾乎全部消滅。那一戰之後,崆峒派一蹶不振,幾乎從江湖上除名。
“不瞞張教主,一百回合之內,你還真勝不了我!”九妹指尖的血痕未乾,單手擎在空中,白森森的指甲上,瘮人的紅色泫然欲滴。
“可你為什麼剛才不先站出來?”張之魁動了動肩膀,一抹真氣暗暗在傷口上浮現,頓時,流血止住了。
“我擔心即使過了一百回合,你依然不會放過我!”九妹放下了手,露出蒼白的臉,那一對清澈的大眼睛,此時顯得格外突兀。
“呵呵,”張之魁冷笑一聲:“看來你也清楚,無論怎麼打,這兩個丐幫弟子也會像現在一樣,倒在地上。”
“是的。”
“很好!”張之魁又把手伸向兜裡,掏出那顆藥丸:“吃了它,我就放過你們。”
“我還想問一句話。”九妹腳步動了一下。
“說!”
“師父手裡,真的有解藥嗎?”
“我張之魁頂天立地!”
“好!”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唐小米記得自己是在一條小河旁邊醒來的,她醒來時,正看見九妹在給她喂水。
“九妹,那個張教主呢?”唐小米目光渙散,迷迷糊糊地問道。
“他走了。”九妹輕輕放下水杯,整理了一下唐小米額頭上的亂髮,淡淡的口氣說道。
“走了?”唐小米費力地抬了抬眼皮,嘴角泛起一絲滿足的微笑:“我就知道,打賭一百回合,他輸定了!”
“呵!”九妹慘然一笑:“唐姐姐,事實上是我輸了。”
“啊?”嘴角的微笑凝固了,瞬間向下墜去,唐小米突然覺得好失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