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這麼大的虧,尤蘭豈能善罷甘休?當天後半夜,她就開始執行自己制定的計劃。
當一輪彎月向西劃去,鼻青臉腫的唐小米終於在哼哼唧唧的呻吟聲中睡熟了,尤蘭背起一個圓滾滾的包裹,領著九妹悄悄溜走了。
“呀,天山派好正規呀,夜裡還有巡邏的弟子呢!”尤蘭看到一隊天山派低階弟子,四個人一列,走得整整齊齊,好似四個訓練有素的衛兵。
“那邊沒人!”九妹指著一片紅牆說。
“走,咱們跳過去!”
“嗖!”九妹跳到牆上,四下看了看,然後衝尤蘭比劃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嗖!”尤蘭也跳了上去…可是,她輕功低微,和唐小米一樣,只能掛在牆沿,九妹伸手,一把把她拽了上來。
“九妹,你先去把老東西的夜壺偷出來,然後,你就跑得遠遠的,夜壺隨你怎麼處理!”尤蘭小聲地說,兩隻大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九妹輕功高得驚人,很快,她就得手了,整個過程顯得異常順利…
然後,她衝尤蘭打了一個“ok”的手勢,尤蘭覺得九妹悟性很高,把她“傳授”的每個手勢都打得有模有樣。她衝九妹點了點頭,隨後,九妹就消失不見了。至於那個夜壺,也不知道被九妹扔到哪裡去了。
“南宮泰!你個為老不尊的!今天晚上,本姑娘就讓你倒黴!”尤蘭手裡拎著一個好大的包裹,那裡裝了好多泔水,是專門為南宮泰準備的。
“哎呀,是我縫得不細心嗎?不對呀!這布看起來是防水的呀…”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羊皮襖上全是水漬,頓覺噁心:“算了,忍一會兒吧。”
觀察了一會兒,南宮泰的屋裡還沒動靜…
“就這樣一直等著他出來…?”
忽而一個念頭閃過,“哎呀,我怎麼這麼愚蠢呢!”
嘴角一抹陰險的笑意,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四下看了看,茅房就在不遠處,她拎著泔水袋走了過去。
“哈哈哈,我把泔水袋掛裡面,然後連上線,等你一推門,澆你一身!哈哈哈哈…”
尤蘭興奮得不行,可幹起壞事來,還是覺得心虛,她一邊哆哆嗦嗦,一邊饒有興致地“工作”,好一陣忙活之後,她仔細看了看,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伸手嘗試著推一推…
自己頭上,那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那種危險的感覺,讓尤蘭心裡有一點小興奮,她正“玩”得興致高漲,想象著南宮泰來上廁所時候的窘態…
突然!一隻枯乾的大手伸了過來,那人速度奇快,猛地推了一下門,頓時,小門一開,拉動了尤蘭設定好的“機關”!
“嘩啦啦…”
“阿~~~~西!”尤蘭被澆成了泔水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逾八旬的南宮泰,笑得像個孩子,他指著尤蘭,大笑不止,他的笑聲帶著渾厚的真氣,飄蕩在空中,頓時,引來一群人的圍觀。
“哈哈哈哈!黃毛丫頭,跟老夫鬥!哈哈哈哈!年輕的時候,這些把戲,早被我們玩膩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想當年,我們三老一夥,和你師父洪十七,紅黑神教任天命,牛鼻子老道歐陽老夏,他們三個一夥。我們六個人打賭藏新娘,那才叫刺激,你這點小把戲,算得了什麼?哈哈哈哈!”南宮雄一邊笑,一邊說起幾十年前的往事。
“哈哈哈!是啊,當年在武林盟主蕭無間的帶領下,我們去雲南剷除‘摸金門’,消滅老魔頭西門洪森,那時候真是有意思啊!”南宮麟笑著說。
原來,這三個老頑童,早就發現了尤蘭的預謀,當九妹進屋偷尿壺的時候,他們按兵不動。
等了一會兒,他們發現尤蘭的身影,她揹著一個好大的包裹,偷偷摸摸地走向茅房,頓時,三老明白了,這妮子一定是要“陷害”我們!
尤蘭幹活時向來認真,而這時,她卻沒察覺到,三老已經悄悄地靠近了。就在她躊躇滿志的時候,南宮泰一掌把門推開,那滿滿的一袋泔水,毫無保留地全都澆到了尤蘭的頭上。
“哇哇哇…嗚嗚嗚…你們欺負人…嗚嗚嗚…”
尤蘭被欺負得好慘,好狼狽,好丟人!一股火衝上鼻尖,讓她大哭起來…
三老笑夠了,覺得這次玩得有點兒過分。這時,才拿出些長者的風度,一邊勸慰,一邊喊來女弟子,幫著尤蘭換洗,最後,還送了她一套漂亮的長裙,那是天山派每逢節日的時候,才給女弟子們穿的,那套衣服,通體雪白,衣料考究,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