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有三間瓦房,武松和郎三賢住在西廂房;唐小米和尤蘭住在東廂房;捕快張梁又引來三名捕快,一起住在下廂房。
千戶嶺的土匪,一半藏在山上,一半喬裝成百姓和山下的平民住在一起。平日裡他們看起來就好像打獵的獵戶;又好像砍柴的樵夫;還有的人幹著老本行,在大清河支流裡當漁民。
郎三賢久經江湖,當然知道這些。他讓捕快們也穿著便裝,謹言慎行,沒事時儘量不要離開院子。雖然大家都穿著普通百姓的服飾,可突然來了這麼多生面孔,還是引來不少村民的注意。其中一些“熱心”的人,特意上門走訪,聊了一些閒話。
練武之人的眼睛往往是最能暴露身份的,無論是郎三賢還是武松,唐小米和尤蘭,就連那幾名捕快的眼神都透露著殺氣,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很顯然,他們這樣做是比較冒險的。可是在郎三賢的安排下,大家都顯得很沉穩。因為經過打聽得知,千戶嶺的土匪裡沒有高手。如果矬子裡拔大個兒,他們的三名瓢把子或許算得上好手,不過論起武功來,或許還不如唐小米和尤蘭。
聽了這話,尤蘭當時就放心了。而且還聽郎三賢說,明天起來之後,先不著急偵查地形,而是要先傳授他們三個更高一層的輕功《水上漂》。
夜,來臨了,斗轉星移,半夜子時末。
西北風吹著後窗的窗欞,發出哐哐的響聲。唐小米縮了一下肩膀,把被子扣在腦袋上,以為這樣做就能把噪音擋在耳朵外面,可事實上,她的作法幾乎毫無用處。
又是一陣西北風颳過,呼啦啦的響聲擾得唐小米心情不佳,她猛地睜開眼睛,眨巴眨巴。又把被子扣在頭上,這次還把枕頭壓在了腦袋上。
很顯然,在僻靜的夜裡,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徒勞無功的。
當西北風再次襲來,唐小米終於煩躁地坐了起來,一咬牙從被窩裡跳起來,光著腳丫把後窗緊了緊。
或許是年久失修,窗框有些糟朽,怎麼關也關不嚴。唐小米拿起一張黃紙,折了幾層。開啟窗戶,把摺疊好的紙塞放在窗縫處,再次關上窗戶。這次窗戶關得緊緊的,再也不發出呼啦啦的聲音了。
這麼一折騰,突然覺得清醒了…
倒在炕上,眼巴巴地看著斗拱結構的房頂,突然覺得古代人好有智慧。那木頭不用釘子,木匠們是怎麼把房子蓋起來的呢?
壞菜了,越想越清醒,不久後,在東廂房的屋子裡,傳來一陣高亢的歌聲:
“我是一隻小鴨子呀,咿呀咿呀呦~~~~!”
“阿~~~西吧!”尤蘭被唐小米的歌聲吵醒了,她瞪著明亮但卻充滿殺氣的眼睛,指著唐小米的鼻子大罵道:“唐小米!大半夜的別賣萌好嗎?”
“可是我睡不著呀!”唐小米繼續裝傻賣萌,一歪頭,好無辜的樣子。
“阿~西!”見唐小米慵懶地伸手過來,她一定是想求和,卻被尤蘭一巴掌扇飛了,嘴裡沒好氣地詛咒道:“去去去,滾一邊去!”
“喂,你們倆嚷什麼?”郎三賢負責後半夜巡邏,聽到吵鬧聲,他趴著窗戶問道。
“還不是都怪她!我都快睡著了,嚇了我一跳!”尤蘭嘟嘟囔囔地指責道。
“小米!恁地淘氣!”郎三賢在窗外笑了笑,儘量沉著聲,裝出責備的語氣。
“哦,好吧,怪我咯!都怪我咯!”
“少賣萌了!趕緊睡覺!”尤蘭忿忿地罵了一句,把被子蒙在頭上,一軲轆滾到炕梢,挨著牆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郎三賢簡單吃了口飯,然後就睡覺去了。
可他睡覺之前,把口訣和一些注意事項說了個清楚,並且寫在一張紙上。
《水上飛》:
水上飛者,實乃馭氣飛行之術也。腳不沾塵,陸地飛騰,過河不溼,如踏雲一般。
修行者,強彈跳,助奔跑,真氣消耗輕微。藉助反彈之力向上竄縱,嫻熟後大大減輕落地時的重力,聲響。
配合上乘武功使用,增加身法速度,柔似遊雲快似閃電,使得原有武功威力倍增。
修煉方法及過程:…
“好傢伙!”唸完一遍又念一遍,武松感嘆道:“師父咋不早點讓郎三賢教我們呢?你瞅瞅,臨時抱佛腳,這不是扯淡地麼!”
“行了三哥,有的學就不錯了!”唐小米喜滋滋地道。
“我看也是…”尤蘭好似沒睡醒,提不起精神來:“哎呀,又要冒一身臭汗了,這裡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