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蘭用最激烈的方法,粗暴地拒絕了太子的求婚。
朱厚照並沒有下令全城搜捕,看樣子,他已經傷透心了。
這樣一鬧,金陵是待不下去了,另外,她們還認定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全國都是朱家的。除非出國,否則避無可避。
看樣子這個太子並不是一個無賴,因此,尤蘭做出決定:回家去。
這次回去,尤蘭沒再顯露她的富有。而是買了兩輛單馬駕車,車篷很矮,空間也很擁擠。
行進中的一個早上,尤蘭決定從擁擠的車廂中鑽出來透透氣。坐在馬車的右轅上,紅彤彤的太陽曬穿了他鼻尖的軟骨。嬌美的面容好似一塊果凍。
清晨的馬路上,有一股新鮮泥土的味道,或許那是露水賜予大地的生命力。好像新生兒的面板上,總有的一股奶味。
尤蘭伸了伸鼻子,大口呼吸著,好似一個貪婪的嬰兒吸吮著**。
武松衝著尤蘭笑了笑,他的笑容永遠是那麼憨厚,看著像一個老農民,又像一個大哥哥,甚至像一個父親。有三哥在身邊,滿滿的安全感籠罩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安全的。
不久後,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傳來,馬蹄甚急,敲打著大地,好似一陣衝鋒的鼓響。
眾人猛地一回頭,都是一臉警惕的樣子,可不久後,他們都放鬆了下來,因為,領頭的那個人,長著一張熟悉的臉。
“看吧蘭蘭,我就說還是跟人家道別一下好,可你不聽,非要直接趕路。”
“三哥,他太粘人了。”尤蘭不置可否地縮了一下肩膀,“我不想再耽誤時間。”
“好吧,隨便你。”武松多麼瞭解尤蘭,他也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不過人家到底是好意,一會兒好好跟人家說話才好。”
“知道了。”
王雷的隊伍追了上來,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埋怨似的語氣說道:“蘭蘭,你害得我好苦,我連續換了幾匹馬,已經一天一夜沒休息了。”
尤蘭衝著灰頭土臉的王雷微微一笑,她的笑中夾雜著一絲無奈和憐惜。
她的笑很美,但那並不重要,只是這一抹憐惜,讓王雷覺得這一趟沒白跑。鼻子一酸,好懸沒沁出眼淚來。他故意扭了扭鼻子,目光轉向遠方。
“咱們單獨走走好嗎?”
“好。”
他們想落後隊伍十幾丈遠,武松和郎三賢互望了一眼,很識趣地加快了馬車行進的速度,直到他們覺得聽不到後面說話為止。
“蘭蘭,就這麼離開了?”
尤蘭頓了一下,愁思似的低了一下頭,她沒說話,又抬起頭,儘量露出一絲微笑。她的目光和煦而溫柔,王雷見了心中無限喜歡,也無限酸楚。
可是,她還是要走了,而且走的時候,都沒和自己打個招呼,害得自己連追一天一夜。
“以後,還來金陵嗎?”王雷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一絲酸意,一絲涼意,或許他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問。
“或許吧。”果然,尤蘭的回答也是模稜兩可的。
“蘭蘭,我不知道我哪裡不好。”王雷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惆悵,他有些恨自己,也有些怨尤蘭。
“事實上你已經很優秀了。”尤蘭淡淡地道。
“可為什麼呢?你為什麼看不上我?”王雷好像在擔心著什麼,可他容忍的情緒在加深。
“我沒有看不上你!”尤蘭思考著,她想在離別的時候,儘量給王雷留下一個不好不壞的印象。
“別敷衍我了。我要一個痛快話。”王雷總也不死心,卻又擔心尤蘭說出決絕的話。
“我…”尤蘭猶豫著,“我也不知道,就是…缺少一種感覺,不知道你會不會明白我的意思。”
“其實我明白。這種事是不能強求的。就好像家父在時,總讓我娶這個,娶那個,可我就是不能答應。說白了,還是看不上。”王雷無奈地苦笑著,視乎,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尤蘭很抱歉的樣子笑了笑。
王雷訕訕地道:“不過,你的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你就不著急嗎?”
“我並不是一個非要把自己嫁出去的人。”尤蘭冷著臉,說不上厭煩,不過臉上仍然有那麼一絲淡淡的悲傷,她好像在思考著未來。
“那樣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說完,王雷都覺得無趣,自己好像在為別人擔心,可那種擔心卻來得理直氣壯。
“或許,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尤蘭感嘆著說,忽而,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