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施家媳婦去杭州進貨,收來許多好看的布料,首飾,成衣,鞋子等。
施家自從搬來以後,他媳婦的美貌便成了一個焦點。鄰里鄰居一些好事兒的,起號為“紫石街第四美女”,還被譽為“東街小西施”,也有叫“施美人”的。
施家以前並不十分富裕,這些年施家漢子又得慢癆,成天咳咳咳的身上沒一點兒力氣。可這施家漢子倒是有點財運,他有一個舅舅沒有子嗣,死了以後,把這個店鋪送給他了。於是,撿到一個現成的便宜。本來,施美人早就想和這個病癆根子一刀兩斷,可現在,有了好日子過,倒也踏實了。
作為第四美人,她很是仰慕米蘭客棧的尤、唐姐妹花,和怡春院的潘金蓮。終有一日,穿戴整齊,來串門。
頭戴杭州攆翠雲子網兒,露著四髩,額上貼著三個翠面花兒,越顯出粉面油頭,更是朱唇皓齒。從小裹足,不過後來又放棄了,現在有一雙變形的半大小腳,比裹腳的大,卻也比平常人小,走起路來頗顯笨拙,不過她卻以這為美,蓮步輕移,身後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使喚丫頭,飄飄然地走來。
先來客棧,結果發現這裡冷冷清清,只有一個胖乎乎的櫥子趴在那裡,一打聽才得知,尤、唐姐妹練武去了。
“這客棧傳說橫事多,果然一來到這裡就感覺陰森森的呢!”
施美人不敢多留,唸叨著便離開客棧,直奔對門怡春院。
這怡春院門臉闊氣,熙來攘往,門庭若市。出來進去的多是有錢人家的闊綽爺們,一個個春光滿面,卻掩飾不住身上的一絲猥瑣。
這怡春院到底是幹什麼的,她心裡一清二楚,礙著情面,她在門口逛了幾逛,最後一甩袖子,離開了。
“不認識這潘金蓮也罷,這人名聲極差了…”剛走出幾步,又想:“我只是想結交些社會上的朋友,管她三教九流,這條街上有頭臉的女人就那麼幾個,如果我還挑三檢四?豈不是就沒什麼朋友了?我家那病癆根子,本就是一個廢物,整個家全靠我呢…算了,還是去碰碰這個潘金蓮,她還能把我吃了怎的?”
望著施美人的身影鑽進怡春院,胡一刀撇了撇嘴,回頭就把這事兒跟尤蘭說了,尤蘭一聽有好貨,立刻拉著唐小米就去施美人家店鋪,逛了一圈。
一見客棧姐妹來了,施美人先是一愣,然後熱情招待。
“果然傳聞不虛,兩位姐姐的相貌,當真極好哩,別的不說,就這吹彈可破的面板,就不知道要比奴家好上多少倍呢。”
“施夫人說得哪裡話來,誰不知道,你施家媳婦漂亮,自從來了紫石街,不知引來多少豔羨目光,還常聽說,許多縣裡的人,故意來街上看你哩。”尤蘭從來不拒絕別人的誇獎,雖然早已聽慣了那些讚美,有時甚至顯得有些不耐煩,不過禮貌的互誇還是要有的。
“那也要看跟誰比了,你們兩個蔥心兒一樣水靈的大姑娘,真是半輩子也見不到一次。”施美人看起來還算穩當,衣著華麗,為了讓自己顯得雍容,故意拿腔調,看了讓人覺得不是很自然。
尤蘭發現,這個施美人雖然進了許多高檔貨,可外型卻是老土了一些,怎麼看也找不到自己中意的,便讓施美人出出主意。
結果,施美人給她選中一個頭箍,還給她設計了一個牡丹頭,忙活了小半天,照鏡子一看,尤蘭差點氣得吐血…
“阿西…這也太顯得老氣了!我一個大姑娘家,怎麼能弄這樣頭?看起來…像個歌妓!不行,趕緊拆了。”尤蘭坐在鏡子前面嘟嘟囔囔,再出來的時候,臉上表情陰沉了許多,最後,姐倆隨便買了點兒什麼男士帽子和頭繩,就算照顧生意了…
回到客棧,把這些東西往桌子上隨意一扔,告訴眾師兄,各自來取。
這個枯燥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白天累了一身臭汗,後來偷懶說要研究《無極拳》,便抱著書躲到樹後,裝模作樣。結果打了幾個盹,幾乎要睡倒在小樹林裡,最後被洪十七臭罵一頓,可算是清醒了。捱過白天,晚上逛街也不舒心,現在,尤蘭懶懶地倒在逍遙椅裡,仰望著星空,覺得生活好無趣。
“該死的老七,小沒良心的,你看人家王雷,左一封信右一封信地來詢我,還聲稱要放棄繼承家業的機會,來桃花鎮找我呢…”一想起那個稍顯稚嫩的陽光男孩,尤蘭的眼角總是不自覺地微眯起來:“你可倒好,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半個月不見一次,怎的?姐的魅力降低了?栓不住你個小犢子的心了?”
甩了甩頭,一絲憎惡顯於臉上…
“嘁!真是怪事,太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