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米忽而清醒,忽而昏昏沉沉。
這樣的她,根本就無法控制體內的真氣,所以,依然需要坐浴療傷。
一更時分,客棧澡堂裡,劉清風、司徒郴州準備給唐小米療傷。
郎三賢、武松、尤蘭,進去幫閒,忙了一陣,郎三賢和武松先一步出來了,可尤蘭還要幫著唐小米,直到開始運功,尤蘭才邁著小步走了出來。
一出門……
“哈哈哈!咯咯咯!”尤蘭笑得不行,“這幫古代人!真是有意思!”她笑得滿臉通紅,腰也直不起來,即使一手抓著武松的肩頭,她的身子還是一抖一抖的,“我當是怎樣的坐浴,原來就是這樣啊!還穿著內衣呢,有什麼好顧忌的?這算得了什麼呀?還要弄得這麼正式!就好像要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來至現代的人,怎麼會在乎這樣的情景呢,去一趟海濱浴場,去一趟游泳館,目及之處,比比皆是,有何可羞的?
可是,劉清風是古代人,還是出家人,而且他這個人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坐浴療傷之前,他做了一系列安排。
首先要求武松和郎三賢代表唐小米去求他,然後,他才肯答應,可是,即使答應了還要找證人,那麼,張潘他們就再合適不過了!
“白紙黑字,立下字據!”
“嗨!老劉!咱別鬧了行嗎?”李亮,典型的江湖人,不拘小節:“你瞅瞅你!芝麻大點個事!讓你弄得如此麻煩,正應了那句成語,煩人的什麼節!”
“……?”劉清風本也以為自己這樣做不夠爽快,可他心裡就是打著這個結,總也解不開。被李亮戲謔一番,他面露尷尬,不久後,他白皙的面龐上開始泛紅,動作侷促,吱吱嗚嗚,不知如何應對才好。
見狀,張潘猛的一回頭,瞪著虎目,乾瘦的刀疤臉上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怒喝道:“李亮!你給我閉嘴!”
“三哥!”倪天鼎強忍著笑,把李亮拉到一邊,耳語道:“那叫繁文縟節!”
“哦!!!”李亮根本就不在乎張潘的訓斥,他就像沒事人兒似的,偷喜的眼神,舉起大拇指,笑著,小聲對倪天鼎說:“還是四弟有文化!”
張潘,是場面人,他積極配合劉清風,無論是事,還是情緒。
最後,劉清風還要撮土焚香,敬告神仙。
“噗!”喜開玩笑的老三,也是一個笑點低的,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林峰,凌厲的目光掃向老三,那是一種提醒。老三摩挲著眼皮,低下頭,可他的嘴角還是掛著笑。
這時,李亮實在呆不下去了,他憋著笑,扭頭就走,隨後,老三也跟了出來。他們跑到沒人的地方,抱肩大笑。
看著劉清風把這一套法事做完,唐小米有些心虛了,她不知道將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不由得,她心裡產生了牴觸情緒。
“老話講,在家不避父母,出嫁不避丈夫,有病不避醫生!難道,明朝的時候,沒這句話嗎?”唐小米,瓷娃娃一樣的臉上泛起愁苦,莫名其妙的眼神,“莫非,坐浴還有別的什麼說法?不會是……”
“不會什麼?”尤蘭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的樣子,忽而覺得想笑,又憋了回去,“治病要緊,其它的不要亂想!”
雖然這樣說了,可尤蘭心裡也是在敲鼓,心道:“搞得比結婚還隆重!莫非,還要……!”斜眼瞅了瞅郎三賢,想問他些什麼,卻又羞於開口。再回頭看看唐小米,她一臉的不情願,噘著嘴巴。
看著唐小米,她雖然醒了,可是憔悴極了,因為發燒,她的臉還是紅撲撲的,太陽穴到眉間蘊集著黑氣,看起來有些駭人。心一橫,尤蘭暗道:“我不認為什麼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我就要她活著,其它一切都無所謂。名譽是什麼東西?大不了,我陪她終老一生。”
終於都準備好了!
把唐小米送進去,一切聽著劉清風的安排,首先,讓郎三賢和武松把他和司徒郴州的眼睛蒙上,尤蘭把唐小米的眼睛蒙上,然後,兩名“醫生”先退掉衣褲,坐進一個大大的浴缸裡,浴缸裡泡了好多的中藥材,現在看起來黑黑濃濃的,藥香四溢。
然後,郎三賢和武松先退出去,尤蘭幫著唐小米坐進了浴缸!
等尤蘭也出來的時候,她就笑翻在了門外!
“我確定!那劉清風一定是個老處男!哈哈哈哈!”她笑得不行:“我碰他的手,他就哆嗦一下,後來,把他的手指點到唐小米的身上,他又哆嗦一下!哈哈哈……”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