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拜把子哥們(謝希大)說,用酒把女人灌醉,然後在睡夢中給女人帖一道催夢符,再多次呼喚她的名字,這時,問她什麼,她都會如實回答。
西門慶大喜,跟謝希大要這貼符紙,謝希大說,這道符紙是他從龍王廟,惜玉道長那裡請來的,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一個坤道,一輩子也做不得幾張。
西門慶好奇,問他是如何得到的。
謝希大一臉神秘地說:“先和坤道合體,取精華之液,含在口裡,和(huò)香灰塗寫於黃紙之上,半夜子時,取明月之華,直到公雞打鳴,這段時間裡,不能颳風,不能下雨,不能被蚊蟲侵擾,方可成符!”
“少跟我廢話,你到底要多少銀子!”
“咱們都是親如骨肉的兄弟!平日裡竟是吃你的,喝你的,今兒偶得寶貝,怎敢不給大哥享用,所以,特意送給大哥玩耍!”
西門慶微笑點了點頭,隨手甩給謝希大三兩銀子,便美滋滋地去找歌妓了。
本打算拿那名歌妓做做實驗,恰巧此時,家裡出了這檔子事,結果卻被擾了興致。他剛回來的時候,酒勁沒過,平息了事態,便鑽進了潘金蓮的屋裡。先和潘金蓮來了一段銷魂之事,忽而覺得口渴,便大聲招呼春梅進來伺候。赤身裸體,潘金蓮覺得難堪,便呵斥西門慶道:“如果你想收了這丫頭,你便直說,何必繞這麼大個彎子,搭上老孃的臉面和你一起丟人!”
“呦!到底是沒看錯你,小油嘴兒的竟是會心疼人,可是,這丫頭從小跟大夫人身邊,一時,我不得下手。”
“那有什麼難的,改天我給你行個方便,你就在我屋裡收了她就是!”
西門慶大喜!一頓折騰,西門慶醒酒了,又覺得肚子餓,便擺下一桌,他和潘金蓮貼股接臂坐在一起,一邊吃酒,一邊互相擺弄,搞得屋裡春豔瀰漫,簡直不堪入目。
潘金蓮幾杯酒下肚,酒引亂性,又讓她灼燒不安,猛地撲進西門慶的懷裡,一頓亂摸,竟然摸到一張符紙。
富貴人身上藏著辟邪的物件,不足為奇,潘金蓮僅是看了看,便又塞了回去,可這卻提醒了西門慶,於是,他把潘金蓮灌醉,送到了床上。
潘金蓮,好多的心眼兒,她心裡還記得李小六的那雙鞋,尚在她的床下,她只盼著西門慶趕緊睡著,好把那雙鞋丟了出去,結果,二人各懷鬼胎,都裝作睡著的樣子。
剛躺下不到半刻鐘,西門慶就裝作鼾聲大作,潘金蓮扭回頭看了看,月光下,西門慶的臉安詳而又舒坦,當真像是睡著了,她嘗試著撥開他的胳膊,這時,西門慶動了一下,倒是給了她一個好大的方便。
見自己可以動了,她的心跳卻突然增加,本想再假睡一會兒,卻覺得心中煩躁得厲害,後來,她一咬牙,坐了起來。
西門慶依然如故。
她下地,站在地上再端詳西門慶一番,這才低下身子去取那雙鞋。
在取鞋的時候,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額角的汗,滑落到眼睛裡,刺得她酸脹難忍。她顧不得那些,一把抓住鞋子,就想向外跑去,心裡還想,這次以後,再也不偷漢子,否則,當真嚇死個人!
恰在此時,她看到了西門慶那張月光下猙獰的臉……
那張符到底管不管用,沒人知道,但現在西門慶認為,那張符很管用,甚至,根本就不用去問什麼。
抓住潘金蓮開始盤問,潘金蓮怎麼可能說得清楚,於是,便是一頓毒打!抄起先前帶入房中的馬鞭,不分腦袋屁股,打得潘金蓮鑽進被窩裡,還在嗷嗷哀嚎。
“西門慶!你有種就打死我!嗚嗚嗚嗚……”
潘金蓮坐在床上,雙手捂面,嗚咽不止,她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她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呵!你就當我不敢了?想我西門慶八面玲瓏,弄死你個娼婦算得了什麼?不過在弄死你之前,你必須給我說清楚,這雙鞋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那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故意把鞋子扔到我床底下的!”
“有人陷害你?好,你說!這家裡誰能陷害你?你說,說不出來,我今天就打死你!打死你!”
西門慶兩眼暴突,紅血絲布滿了他的眼睛,他血脈噴張、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好像牙齒上都佈滿血絲,他是一隻正在撕肉的餓狼。
說著,西門慶一把抓住潘金蓮的頭髮,潘金蓮尖叫著,嘶吼著,蜷曲著身子,雙手把著床頭的木樁上,西門慶拽了兩次,沒拽動,便掄起巴掌照著潘金蓮的脖頸打去,三打兩打,潘金蓮身體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