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甯靜,微風輕拂,倒是怡人。
可是,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趴伏在琉璃瓦的房頂上,還不時忍受蚊蠅的侵擾,當真讓那個年輕人有些把持不住。
忽而覺得癢癢,他微微動了一下身子,撓了撓大腿根,發出“簌簌”的響聲。
這時,他身邊的中年男子,瞪了一下眼睛,他眼睛出奇的大,正應了他“大眼哥”的外號,他不無埋怨地說道:“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許動!”
“大眼哥,我癢啊!”
“癢!?癢也不許動!”剛說完,大眼哥也覺得自己癢癢,趁著年輕人轉回頭,他撓了撓後背。
聽到“簌簌”聲,年輕人猛的一側目,正看到大眼哥急切收手的動作,他的動作很快,就好像要掩飾什麼似的。這時,年輕人用不屑而委屈的目光看了看大眼哥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的表情,他沒說話,只是不服氣地把頭轉了回來,繼續盯著客棧裡。
這時,好象有一道寒光從他們頭上掠過,可他們並沒在意,可是,在他們身下不遠處的“老道”苟江山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張潘投送過來的不善的目光。
“這人不簡單啊,這麼遠,也能發現敵人?看他們的衣著,應該是北綠林的無疑,可是,我身後的這兩位,他們是幹什麼的呢?剛才,他們身在暗處,我又慌亂,倒是沒看清楚!算了,不想了,我就繼續待著就好,反正,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有好戲看!”
心裡想著,苟江山的肚子,又咕嚕一聲,這次,聲音稍微大了些,把他自己都驚了一聲冷汗,心道:“不妙!有個屁!”
背後兩個人,非敵非友,可自己已經藏身多時,還偷聽了許多秘密,如果現在突然被發覺,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於是,老道硬憋著,把屁又憋了回去。
幾經醞釀,終於憋了回去,可此時,總覺著肚子裡脹脹的,就好像有一塊石頭堵在腸道里,不上不下。
就在老道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他的精神放鬆了一下,身體也放鬆了一下,可突然,一股無法阻擋的,排山倒海般的,具有衝擊力和膨脹力的熱流噴發了出來……
那是一種熟悉的聲音,那是一股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陌生的味道,琉璃瓦上,大眼哥把臉轉向了年輕人,年輕人也把臉轉向了大眼哥,他們都用鄙夷和仇視的目光互相打量著。
“哎呀~~~!你小子這是吃了什麼?怎麼這麼臭啊!”
“切!自己放屁,還賴別人!”
“嗯!!?臭小子,學會頂嘴了是嗎?屁大個事都承擔不起?還跑什麼江湖?”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是我放的,是我放的!行了吧?”
大眼哥愣了愣,撅了撅鬍子,沒再糾纏。
可此時,琉璃瓦下面的老道,卻不能淡定了,因為,或許是最近鬧了肚子,或許是剛才爆發得太猛,這次,噴發出來的,可不光是氣體,因為,他現在感覺下面熱乎乎的、溼漉漉的……
一陣風過後,大眼哥把捂著嘴的手移開了,可當他剛吸一口氣,又把手捂到嘴邊,他瞪著不可思議的大眼睛,一臉愁苦的樣子罵道:“你這屁威力這麼大嗎?怎麼?還固定了?風都吹不走了?真是他嘛繞樑三日啊!”
“切!!!”年輕人迫於大眼哥的“威望”,沒和他頂嘴,因為他知道,頂嘴的後果,只能換來更嚴厲的訓斥。
“別吵!我們好像被發現了!”
“啊?”
幾分鐘前的客棧裡:
“要我看,咱們還是先不要考慮這家店!”張潘放下酒杯,再次把目光閃向門外。
順著他的目光,林峰和李亮同時向外看去,可他們卻什麼都沒看到。
“老三,老五,老七!你們吃吧,另外,把看行禮的也都叫進來,我出去,親自把手。”
“唉!怎麼能讓少幫主為我們把守?讓兄弟們先吃,我自己把手。”老三(最先進來的那個黑衣人),站直了身子,正色說道。
“這叫什麼話?我林峰何時把自己當成少幫主了,兄弟就是兄弟,你我七人結拜之時,便不再有什麼少幫主了!”
聽了林峰的話,張潘點了點頭,心裡道:“其子甚肖父!簡直就是大疤哥的翻版。”
忽而,他再次看到對面屋頂有人影晃動,他抓起身邊的長劍,一聲不吭,直接闖了出去,他看上去身材魁梧,可動作竟然驚人的利落,跳躍間,就好像一隻會飛的蝙蝠,帶著風,閃電般衝上對面酒店的房頂。
這時街道上還有稀落的行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