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玩。”寶齡替他說話。
哈勒瑪因她滿滿的信任而窩心。“前兩天進宮,皇上要我下個月去一趟蘇州,說下定這一去又是大半年。”日月會不早點剷除,總是不能安心,尤其尼滿可能與他們共謀,若是能找出實證,就可以再解決一個顧命大臣,離皇上親政之日不遠矣。
“那麼我會很想念很想念貝勒爺的。”她痴痴地看著他說。
聽了,他的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以往皇上只要交代這樣的差事,我總是搶第一個,伊爾猛罕他們也瞭解我,知道我不愛待在京城裡,所以都讓我去,以前是巴不得早點出發,現在卻不想離開你。”
說著,便將寶齡圈在胸前,滿足地嘆氣,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往後若非必要,我會盡量待在府裡,陪在你身邊,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用性命來保護你的。”
寶齡眼眶紅了、溼了。“我也會努力當個勇敢堅強的女人,不能光靠你保護,希望以後也能反過來保護貝勒爺。”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我。”他喉頭一梗,想著她是這麼嬌小,可是卻又比自己強壯十倍。“那就拜託福晉了。”
“嗯,包在我身上。”寶齡霍地想到什麼。“對了!這個是要給貝勒爺系在腰帶上的。”她來到桌案旁,拿起用布縫製的法都(荷包)遞給他,滿人都喜歡配戴它,代表著吉祥和祝福。
“這是……你繡的?”哈勒瑪看著上頭的圖案,一面是把威風凜凜的單刀,就跟自己隨身佩帶的那把一模一樣,另一面則是隻神氣的老鷹。
“貝勒爺喜歡嗎?”
哈勒瑪旋即將解食刀和火鐮放進荷包內,再掛在褲腰帶上。“我會一直戴著,永遠不會拿下來,那麼你呢?想要什麼?”
“我已經有貝勃爺,其他都不要。”她很容易滿足。
他摟著她,只能點頭回應,因為聲音像被卡住了,發不出來。
“不過……可不可以有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請求?”他沙啞地問。
“明天可以讓我回去看額娘嗎?”寶齡說得好像自己要求得很過分,怕他不答應。“我好想她,也好想阿瑪。”
聞言,哈勃瑪大笑。“我還以為是什麼事,當然可以,不過這幾天我比較忙,沒辦法陪你歸寧。”
寶齡笑著搖頭。“沒關係,我只是回去看額娘有沒有好好的喝藥,不會待太久,很快就回來。”
“如果你想留下來過夜也沒關係,你們母女倆可以多說些話。”只要她開心,他也會開心。
“真的嗎?”她一臉欣喜若狂。
“當然。”哈勒瑪見她那麼容易滿足,在這一刻願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給她,包括他的命。“明天我讓婢女陪你回去。”
“謝謝貝勒爺。”
哈勒瑪見她開心得雙頰紅濫濫,已經急切地將她抱上炕床,俯下盛滿慾望和情意的瞼,好好地疼愛她一番。
翌日辰時——
哈勒瑪刻意以一頂普通轎子送寶齡歸寧,另外還有兩名婢女隨侍在旁,本來不太放心,還想讓侍衛也跟去,不過這樣又太醒目,容易成為有心人士的目標,所以寧可低調些,不要太招搖。
“你們要緊緊地跟著福晉,不許離開她身邊半步,一直到進了提督九門巡捕五營步軍統領府,要是有個什麼差池,小心腦袋搬家。”他瞠著像要吃人的瞳眸,表情嚴峻恐怖,早已把行蹲安禮的兩名婢女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婢女連忙顫巍巍地點頭稱是。
“只不過是回家一趟,不會有事的。”寶齡失笑地說。
他就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進宮見過皇上,大約未時就可以離開,到時我也會過去。”
“我知道了。”她身上穿著粉紫色的便袍,襯著她紅潤的雙頰更顯得神采奕奕,相信額娘見了她這副健康的模樣,心中想必不會再有疑慮。
哈勒瑪為她掀開轎簾,等寶齡坐好,又交代轎伕別晃得太大,就怕她頭暈,這才目送他們離開貝勒府。
寶齡從小窗往外看,見他還站在原地,朝他揮了揮小手,直到看不見人為止,這才坐穩。
幾天前她接到姐姐派人送來的信,信上寫著姐姐已經懷了身孕,讓寶齡好生羨慕,真希望自己的肚子能爭氣點,早點有好訊息。
轎子沒有晃動得太厲害,慢慢地往前走,來到熱鬧的市集,寶齡想到額娘最愛吃的點心:心想不能空著手回去。
“停轎!”她輕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