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甜點,然後……還有你愛吃的糖炒栗子。”
“我還要炸年糕跟烤魷魚。”她拉著他的外套袖子,看到什麼都想吃。
“泰式酸辣卷是什麼?這攤是新的,買回去吃看看。”童凱對新東西特別感興趣。
“喂,童凱……”她看兩人手中不一會兒已經大包小包了。“你說,我們把這些都吃完之後,會不會拉肚子啊?”
“會吧!鹹的、辣的、甜的、酸的加上嗆的。”
“那怎麼辦?”
“就拉啊!怕什麼,家裡有兩間廁所。”
“也對!”她大笑。“你果然是損友。”
“客氣了,你也不差。”他跟著大笑,勾著她的脖子,將她鎖進臂彎裡,往回家的方向走。
“你殘障啊!幹麼拿我當柺杖。”她笑罵。
“我不看緊一點,怕你迷路。”
“鬼咧……”兩人一路不斷唇槍舌戰。
這樣的生活,就叫無憂無慮吧!
童凱的工作室距離唐小琦的住處騎車要三十分鐘,晚上,有時工作得太晚就在工作室休息,但是,每天早上,他一定會趕回來,準備好營養美味的早餐,然後,叫唐小琦起床上班——
“小琦……該起床了喲!”童凱開啟她的房門,拉開窗簾。
“嗯……”自從有童凱這個鬧鐘,她賴床的情形愈來愈嚴重。
他鑽進她暖和的被窩裡,臉頰貼近她柔軟烏黑的長髮,擠在她單人加大的床沿,他最喜歡看她賴床的模樣,喜歡鬨鬧她醒來。
她習慣縮在牆角,面朝牆壁睡覺,這樣,即使他拉開窗簾,陽光也照不到她。
他將冰冰的手指輕輕點上她的手臂,手臂立刻冒出一堆雞皮疙瘩。
“嘿……好冷。”她肩膀一縮腳往後一踢,將童凱踹下床去。
“嚇……”童凱緊急用手撐住地板,沒有落地,翻個身又捱到她身邊。
這個女人有很嚴重的“賴床暴力”,而且,出手的方式採隨機式的,讓他防不勝防。
“小豬……飼料弄好嘍!”他拂起她一縷頭髮,在她耳後輕輕地撓啊撓的。
“呀——”她拂拂耳朵,然後拳頭一揮,正好敲中童凱的額頭。“喔……”
他不覺痛似的反握住她的手,揉揉她的手指,問說:“痛不痛?”
“痛啊……什麼東西這麼硬……”她被痛覺喚醒,翻個身,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為什麼這麼快就天亮了……”
“因為月亮下班了。”
“真討厭……你去幫她代班啦……”說完,被子一蒙,又睡了。
她已經逐漸習慣每天早上在枕頭邊看到他,習慣到一點男女有別的意識也沒有,也不擔心他會有什麼不良企圖。
在還沒完全清醒之前,她就像只趴趴熊,能賴就賴,天要塌下來就塌下來吧!
“再給你賴五分鐘……”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嘟囔說。
“那你是不是該回報我一點福利?”他大手隔著棉被,裹住她的腰。
棉被軟軟的,有著屬於她的獨特香氣,他雖嘴上討賞,但也不會真的乘機吃她豆腐。
“隨便……”她完全不抵抗地縮在他雙肩與胸膛構起的空間裡,這裡,沒有刺眼的陽光。
他眼角含笑,往後挪了挪身體,低頭俯視她小巧的鼻尖,還有像小時候很晚斷奶所以定型的微翹嘴唇。
她大他兩歲,平時也一副倚老賣老的姿態,不時提醒,他是弟弟、她是姐姐,叫他要乖乖聽話。
他沒想過要表現得更穩重,只想逗她開心,喜歡她大笑的神情,生活本來就該充滿樂趣,誰定義死氣沉沉就叫成熟?
成熟,是被社會規範綁得動彈不得的人用來安慰自己的名詞,他這個人,從來不信教條,那是聰明人方便用來管理笨蛋設下的規定,他不認為他有義務遵循。
即使她神經有夠大條,即使她從不認為會愛上他,相信有一天,她會發覺他在她心裡的位置,已經很深、很深了。
他雖捨不得叫醒睡得一臉幸福的她,但是抬頭看看床頭的鬧鐘,他狠下心宣佈:“時間到——”
一雙大掌貼上她紅撲撲的臉頰,上搓下揉。
“起床、起床!再不起床,你又要拎著鞋子從捷運站狂奔進公司了。”
這時,他的長腿隔著棉被夾住她的腳,讓她無法施展暴力,最後,她只好睜開眼睛,不滿的怒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