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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後,紀存羽泡著熱水澡,將兩人重逢後的種種細想了一遍。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卸下心防?她想,應該是他工作時專注的態度吧。
縱然他身為總裁,工作量繁重,而對外他不過是兄長的助手,但他的態度始終如一,總是這麼認真,加上他的家庭因素,讓她再也無法抗拒他,甚至想在他身旁陪伴著她。
“一定是哪個環結出錯了。”紀存羽縮得只剩鼻子以上露在水面上,喃喃自語後才將整張臉浮出水面。
她怎麼可以忘了他是株桃花樹呢?
母親年輕時的苦痛,她童年時的不安一一回到她的心中,取代了喜歡上他的喜悅。她不想走上和母親同樣的路,雖然因為兄長和嫂嫂十分孝順,母親現今過得很好,但父親帶給她的傷痛永遠都在,她的心靈至今仍是空虛的。
“他會是父親的翻版嗎?”她自問後又暗暗心驚,因為她居然好怕這是真的!
在水裡泡得有些頭昏,她起身離開浴缸,嘆口氣。
“是我昏頭了,才會一時不察,一個不小心就和別的女人一樣,被他拐跑了芳心,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吧?”
紀存羽穿上睡衣,坐在床沿發呆,腦海裡不停浮現陳曉雲那甜蜜的笑容,耳畔又不時傳來王麗玲期待又愛慕的邀約,然後,陳曉雲那句“他不是女人可以單獨擁有的男人”徹底擊垮了她的信心。
“好討厭,人家就是沒把握能留住他全部的心嘛!”她苦惱的倒在床上。
這時敲門聲傳來,她心頭一顫,瞪著房門。完了,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他又敲了幾聲,她才有些不情願的前去應門。
“睡著啦?”許雲赫頭髮微溼,身著休閒服,微笑望著她。
“沒有。坐著發呆,沒聽見你敲門。”她轉身踱回房裡,沒察覺自己的語氣十分冷淡。
“你到底怎麼了?”他跟進來,關上房門。
“沒什麼呀,為什麼這麼問?”
“回來前你就怪怪的,你該不會誤會什麼了吧?”
他只想得到王麗玲的事,但王麗玲的行為還算保守,紀存羽可是看過各武匪夷所思花招的人,她不應該會對這種情況有如此古怪的反應才對呀。
“你有什麼好讓我誤會的?”她真的不想談,因此語氣更冷了。
“王小姐。”他乾脆挑明瞭說。
“她做了什麼?”紀存羽故意裝傻。
“你聽見了不是嗎?”
“那又如何?”
“你不會是在吃醋吧?”他萬分懷疑,若真是這樣,他會放鞭炮慶祝。
“吃醋?為什麼?”她故作冷淡。她的確是吃醋,但她決心不再受他左右。
“紀,你很不對勁,除了王小姐,還發生了什麼事?”
“許雲赫,為什麼我一定要為了哪位小姐而不對勁?我們是來出差耶!”
“搞什麼啊?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又成了同事了?我們從來都不只是同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少睜眼說瞎話了。”他氣得狂吼。
“我覺得那樣比較好。”
“好個頭!該不會是陳曉雲那花痴又亂造謠了吧?”
“她是不是造謠我不清楚,不過她說的也許沒錯。”
“說吧!她到底說了什麼屁話?”他連粗話都忍不住出口。
紀存羽瞅著他,許久才幽幽地嘆道:“你知道嗎?我父親是個花心的男人,從我有記憶以來,他的身邊總是和你一樣,永遠有數不清的女人圍繞著,而他也樂此不疲。我母親為他自殺了好幾次,從哀求到詛咒,最後,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甚至放棄我們三個孩子的監護權。”
許雲赫想開口說那又不是他,可是瞧見她眼裡的脆弱,便忍住了。
“我從小就很黏我的兩個哥哥,因為母親常沉溺在悲傷中,忘了我們幾個孩子的存在。我好怕一覺醒來不但沒了父親,沒了母親,連唯一倚賴的哥哥都不見了,所以我早就發過誓,絕不讓滿身桃花的人再走進我的生命裡。”她望著窗外,終於說出心中的恐懼。
“但我不是你的父親,我也不是你看見的那樣喜歡滿身桃花。”他著急地解釋道。
“我不知道陳曉雲說的是真是假,但你的身邊永遠會有無數個陳曉雲、王麗玲,卻是不爭的事實,我永遠無法安心,心中永遠有猜疑,更怕哪天醒來,忽然有個女人抱著孩子告訴我,這是你生的編號第二十五號的寶貝。”
許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