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驚醒,不知想起什麼,開始默默掉眼淚。哭得乏了,再次昏昏睡去。丁冉不得不將大量時間花在醫院裡頭,不管羅嘯聲表現得多麼情真意切,如今再不能信任了。縱然丁冉不在的時候,也留下足夠的人手,看著丁非,更順道監視羅家人。
雷霆擔心丁冉從早到晚對著病人會心情壓抑,總想方設法拉他出門散心。夜裡從醫院一出來,就看到雷霆的小弟等在門口,說是大哥有命令,一定要把丁少接去,否則請吃老拳。
丁冉經不住軟磨硬泡,聽說刀師爺也在,正好有事商量,便半推半就懶洋洋跟了過去。
目的地是東區新開的一家高階會所,裝修豪華氣派,收費昂貴,卻很熱鬧。老闆與雷霆有些交情,便再三請他過去坐坐,一則捧場,二則也藉著其身份,撐撐門面,省得一些臭魚爛蝦上門搗亂。
雷霆知道丁冉喜靜,於是在樓上開了間包廂,把小弟們放出去唱歌跳舞,自己邊喝東西邊等著。誰知丁冉蝸牛一樣,久等不來,雷霆有些坐不住了,拎著瓶酒信步出門,斜倚二樓半人高的欄杆上,透過樓底大廳喧囂的人群,緊盯著大門口,幾乎望眼欲穿。
他身材高大,肌肉緊實,衣著有版有型,氣派得體。一頭神氣的捲毛梳得整潔光亮,惹得角落裡嗅覺敏銳的美豔尤物們頻頻側目。
丁冉幾乎是悄無聲息飄進來的。一身黑色運動衫,帽子遮住大半張臉,低頭小心從人與人之間的縫隙中游走,與這場內浮光搖曳、活色生香的曖昧氣氛格格不入。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在雷霆看來,那整個人無比的出塵脫俗,清新寧靜。
不知哪裡鑽出個穿著低胸背心,裹臀短裙的妖冶女人,笑嘻嘻主動湊近丁冉,擺明想要搭訕。濃重的香粉味道燻得丁冉倒退了兩步。
這些女人,與其說是出來玩樂,不如說是出來覓食的。專門盯住那些帥氣多金、小有風情的男士,談談情,做做愛。她老早就瞄準了二樓欄杆上頭那個神色凜冽眉目俊朗的有型捲毛。隨著丁冉的出現,雷霆眼神一亮,便知他等的人來了。於是妄想接近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弟弟,藉此與雷霆搭話。
丁冉一路雙手插在口袋裡,對旁邊出現的閒雜人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女人自來熟,試圖伸手勾住丁冉肩膀,套套近乎,卻被其一抽身靈活躲過,分毫也沒碰到。
帶著一路嬌滴滴的笑聲追上前,正欲說什麼,卻發覺周遭氣場陡然冰冷——雷霆不知何時從樓上衝了下來,橫在丁冉身後,阻住去路:“你想幹什麼?”小弟們瞬時圍了上來,氣勢逼人。
那女人一愣,似乎看出點什麼門道,趕緊識趣地訕笑道:“我可沒對他做什麼,聊天而已。我對年輕的學生仔不感興趣。其實……”媚眼含春,“我剛剛是想問他要你的電話……”若是一般男人,定已上鉤了。
誰知雷霆不悅反怒,亮出獠牙冷哼一聲:“那就更不能容忍了!”回手一擺,“丟出去!”
小弟得了命令,不管如何憐香惜玉,也只好語氣不善地推搡著:“走吧,出去,別看了!”
雷霆沉聲質問:“什麼叫丟出去?”
見老大真動了肝火,幾人頓感汗毛直豎,當即七手八腳將女人拎了起來,扯著出了門,一二三乾淨利落地丟到了大街之上。旁觀人群發出嘁嘁喳喳的議論,卻在雷霆怒目掃視之下,收斂聲響各自散去,大廳轉眼恢復了先前的熱鬧。
而丁冉則一路目不斜視,任憑雷霆把下面攪得天翻地覆,都好似與他無關一樣,勻速上樓,站在樓梯口,面無表情打著哈欠。
看著丁冉粉色的小舌頭在口腔裡打了幾個轉,慢慢隱去,雷霆噔噔噔幾步竄上了樓,一把將人攬在懷裡,瞬間由凶神惡煞變作了搖尾哈巴狗,哈巴狗邀寵道:“冉,總算來了。想我了嗎?今天乖乖吃飯了沒有?累不累?昨晚睡得好嗎?”
滿腔殷勤心意,卻被丁冉一句反問徹底凍結了:“刀刀呢?”
雷霆苦著臉,黏在對方後背上用毛茸茸的腦袋反覆蹭了半天,才不解氣地將人帶進包廂,去見那個可恨的刀師爺。
見丁冉進來,刀少謙早有準備,取過電腦調出資料,與丁冉一起研究討論起來。被視為無物的雷堂主只好可憐巴巴蹲在一邊,一會幫丁冉倒酒,一會幫丁冉捏肩,尋求一切表現的機會。
在裡島地界上,曾經發生過幾起與炸彈有關的案件,而那些有能力製造炸彈的涉案人員,都被刀刀一一整理出來,有的還在服刑,有的出逃國外,有的神秘失蹤。
在這些高智商罪犯當眾,丁冉發現一個叫查譚的男子,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