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星,樣子甜聲音嗲,青春圓潤,在床上算是有幾分嬌憨可愛的。與洪小姐那種成熟風情,味道截然不同。
到了丁爺這個地位和歲數,已經沒什麼女人能拴住他了,無非都是嚐個新鮮而已,吃膩了,便換個口味。
自己盤子裡的菜被崔炎偷著夾去了一口,固然不舒服,卻也不會放在心上。自古嫦娥愛少年,丁爺從沒指望哪個女人是真心愛他的。睜一眼閉一眼,大家好下臺,若因此小題大作,反而會淪為笑柄。
所以事發之後,他就利落地打發胡玉珍去了東島,算是入了冷宮。對崔炎,也權作一無所知,打定主意再不提起。
可現在不同了,崔炎死了,還是離奇地死於一場不該發生的交通事故。雖然現在崔放相信那只是場意外,難保他日後回過味兒來,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再借題發揮。
丁爺在刀光劍影的黑道江湖走到今天,早就練就了一身心思縝密、滴水不漏的本事。他怕萬一有一天,崔放察覺了他和崔炎之間還存在這層芥蒂,會疑心崔炎的死與他有牽連,因此要儘早剷除後患、不留一絲嫌疑。
三天之後,崔放為兒子風光大葬。於情於理,丁爺都要出面主持大局。從崔炎一出事,他就放下姿態忙前忙後,算是為崔家撐足了面子。
至於丁冉和雷霆,也不動生色地各自恭敬出席,面上掛著足以亂真的哀色。而丁非只弔唁行禮時露過一面,便再沒出現過,同時人群中也搜尋不到羅嘯聲的身影。丁冉看在眼裡,心裡的憂慮又添一層。
崔炎事件總算隨著他遺體的入土為安,而餘波散盡了。除了丁非,眾人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軌道。
丁爺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雖然雷霆苦練之下依舊球技蹩腳,丁爺還是欽點了他,陪同自己和九爺、羅醫生一起去西郊打高爾夫球。
一大清早,天公作美,和風煦日秋高氣爽,一掃連日來的陰雨連綿。
雷霆早早候在了丁宅的客廳裡,他身穿白色高球襯衫,淺灰條紋休閒西褲,戴著頂雪白的球帽,將滿頭張牙舞爪的小卷毛嚴嚴實實遮蓋了起來,整個人簡潔清爽,神采奕奕。再加上在刀刀和大馬的合力調教,使其平添了幾分風雅,卸去了幾分戾氣,言談間偶爾也學著引經據典起來,簡直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
丁爺一見之下,不覺面露微笑,滿意地連連點頭。
丁冉照舊是一身黑色,運動衫領子豎起,拉鍊嚴嚴實實拉到下巴,鞋帶扎得左右對稱、一絲不苟,影子樣尾隨在眾人背後,彷彿不是去打球,而是去潛伏。
到了西郊,時間尚早,九爺和羅醫生還沒有到。
雷霆尚未打過十八洞,只下過一次迷你小九洞。在練習場裡,丁爺竟破天荒親自指導起雷霆的球技來了。從揮杆的動作,身體擺動的角度,腰部使力的要點,耐心地一一道來。
丁爺一邊糾正著雷霆的錯誤姿勢,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霆仔,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們來打球嗎?高爾夫是紳士運動,不同於那些靠速度和蠻力就能取勝體育專案,它講究的是禮儀,技巧,智慧,策略。你是從底層出來的,這固然好,但人在什麼位置,就要說相應的話做恰當的事。拿刀砍人,確實可以使人懼怕,卻未必能使人臣服。如果懂得砍人的就能做老大,那裡島滿街都是老大了。”
雷霆畢恭畢敬聽著,不住點頭稱是。丁冉站在丁爺身後笑眯眯看著他,一臉事不關己、幸災樂禍的愜意之色。
雷霆依照丁爺的指點,左臂帶動右臂,順勢推了一杆,球飛出去的路線詭異地偏離了許多。他尷尬地對丁爺笑笑。丁爺接過球杆,演示著說道:“打球和做人做事一樣,眼光要放遠一點,心裡須得有全域性。”輕巧一推,球筆直而迅速地滾入了洞口。
將球杆交還給雷霆之後,又隨口問道:“聽說你和大華在爭藍灣的賭場牌照,進展如何啊?”
雷霆一愣,這事才剛剛起頭,他還尚未做出什麼實質性動作,沒想到私底下這點小心思也逃不過丁爺法眼,無奈之下,只好如實相告:“勝算五成吧,大華能做到的,我也能,不過最終決定權,還掌握在劉司長手裡,不知如何能夠搞定他。”
“這還不簡單,”丁爺不以為意地一笑;“想要制服一個人,只要弄明白兩件事,第一,他是誰,第二,他要什麼!”
“啊?”雷霆一頭霧水,他是誰?他不就是劉司長嘍!
丁冉瞪了他一眼,接下丁爺的話頭:“乾爸,可不要偏幫誰啊,大華叔知道了,背後又要罵你了。”
丁爺哈哈大笑:“人和人的關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