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很認真地問。
顏景辰忍不住挑起眉頭,瞪她一眼。
葉孤容微笑起來,道:“給你講個笑話。嗯,胡適知道嗎?”
“知道。”
“三字經知道嗎?”
“知道。”
“那我就說了……”
他挫敗地苦笑:“怎麼聽你講個笑話也這麼麻煩。”
葉孤容就說:“上世紀二十年代,上海泥城橋開了一家叫‘四而樓’的酒館,很多人都不明白‘四而’的意思,就去請教當時任上海公學校長的胡適。胡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挨不住臉面,只好親自前往四而樓小酌,尋機向主人探問。主人說,樓名取自《三字經》的‘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只不過圖個一本萬利的彩頭。胡適聽了幾乎暈倒。”
顏景辰稍後回味過來,抽抽嘴角不給面子地說:“不好笑。”
葉孤容說:“再給你說一個。嗯,譚鑫培的戲風靡北京,各大學裡都有不少譚迷。一天課間休息,教師們說起譚的《秦瓊賣馬》,胡適插話說:‘京劇太落伍,用一根鞭子就算是馬,用兩把旗子就算是車,應該用真車真馬才對……’在場的人都靜聽高論,只有黃侃站起來,說:‘適之,那要唱武松打虎怎麼辦?’”
顏景辰微笑一下:“再說一個。”
這時,服務員過來說有了位置,請他們入座。
兩人點完菜,葉孤容繼續興致勃勃地說:“1933年,蕭伯納訪華,前往迎接的林語堂說:‘今天天氣真好。蕭先生真是有福之人,能在多雨的上海見到這麼好的太陽!’不料蕭伯納說:‘不是蕭伯納有幸在上海見到太陽,而是太陽有幸在上海見到蕭伯納。’”
顏景辰撇撇嘴:“這個聽過了,換一個?”
葉孤容忍不住瞪他,沒好氣地說:“沒有了。輪到你說了。”
顏景辰果然眉飛色舞地講起笑話,冷幽默不斷,把葉孤容逗得樂不可支,一直笑個不停,服務生上的菜也沒吃幾口。
他忽然停下來,抬著下巴朝旁邊微微示意:“那邊的女士你認識嗎?她一直在看我們。”
葉孤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先是一愣,然後笑容就僵了。
那女的居然是李佳。
他們的桌子在角落裡,中間隔了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