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突然回頭,發現身後的路已經那麼陌生了。”
查理笑道:“好了夥計們,別在這裡裝詩人裝哲學家了,大溪地鎮早在兩年前就被提上了撤銷名單,它的破敗不是很正常嗎?”
哈尼嘆道:“正常,只是和我記憶裡差別太大了。”
進入鎮子後,那差別更大。
道路兩旁的房屋小樓牆壁上爬著藤蔓,因為季節原因,藤蔓變成灰綠色,秋風一吹,有種蕭條的感覺在蔓延。
大多數房屋都被遺棄了,牆壁斑駁、窗戶破碎,有的地方出現了空地,這是整個房子都被搬走的緣故。
他們沿著主路在鎮子裡先轉了一圈,然後沒看到一個行人,現在還開著的店鋪只有一家便利店和一家餐館。
王博上次來這邊,還是拜訪哈尼,說服他去落日鎮。
那時候大溪地鎮是個很不錯的鄉間小鎮,安寧祥和、人來人往,有咖啡館、快餐店、花店、超市和電影院。
往遠處看,他記得當時還能看到一座座農場和牧場,靠近了會發現有不少牛羊慵懶的趴在草原上。
現在,這些商店都關停了,農牧場也倒閉了。
前段時間的蝗災也覆蓋了大溪地鎮,鎮子上的農牧場變得更糟糕,連綠草都難看到,要麼是乾枯的野草,要麼是被蝗蟲啃掉草後露出來的地皮。
鎮子裡面,一些古舊建築星羅棋佈,在哈尼帶領下,王博挨個看了看。
巴利船長之屋、夏日宴會、復活節慶典市集與勞工節市集,倫敦馬廄、庫伯商行、貝爾菲斯特商行和裘利穀物行等等。
讓他奇怪的是,這些建築和周邊房屋相比,保護的還不錯,像是有人定期打掃,玻璃雖然髒兮兮的,可是裡面沒多少灰塵。
王博想找到打掃人,哈尼搖頭道:“你在這裡找不到,待會我告訴你是誰在收拾這些地方。”
轉悠過後,他們開車繼續上路。經過一座二層小樓的時候,王博示意兵叔停車。
這是哈尼在鎮子工作時候租賃的地方,一行人下車,王博進門口看了看,搖頭道:“鎖著門。”
兵叔趴在窗戶上往裡看,說道:“沒人住了,傢俱和電器搬走了,地板上有螞蟻群和蟑螂,牆壁角落有老鼠洞。”
哈尼道:“是的,芬奇太太早就搬走了,我應該感謝他,在我脾氣最壞的時候,她還能容忍我。”
王博對房東太太還有印象,問道:“這位芬奇太太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哈尼笑道:“或許吧,不過年輕時候她喜歡女人。”
王博吃驚道:“她是拉拉呀?那你為什麼叫她太太?”
哈尼點頭,說道:“對,芬奇太太是大家給她的調侃稱呼,時間久了,倒成了一個正式稱呼。”
在房屋前後看了會,哈尼指揮,他們去了便利店。
店鋪裡面,兩個老頭趴在櫃檯上看電視,聽到門響頭也沒轉,只有一個老頭用乾巴巴的聲音說道:“想買什麼自取。”
哈尼過去拍拍櫃檯道:“老卡夫特,瞧,是誰來了?”
老頭聽到他的聲音吃驚的轉頭,看清哈尼的樣子後說道:“我的天,稽查官你怎麼回來了?我可沒有偷稅漏稅,是鎮子根本沒有稅點了。”
王博笑了起來,看來哈尼當年的鐵面無私給當地商販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哈尼拿了瓶啤酒,說道:“請我喝一瓶酒,這件事我就當不知道。”
另一個老頭也回過頭來,他和卡夫特一樣的表情,瞪眼張嘴。
“稽查官,我這是見了鬼嗎?這是你說出來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他已經死了?我感覺不像啊。”
哈尼笑道:“我肯定會活的比你們更久,放心,現在活得好好的。”
卡夫特驚訝道:“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我認識中的稽查官。”
哈尼聳聳肩道:“我們都會改變,我們記憶裡的東西,遲早都會變化。”
查理用肘子碰了碰王博,低聲道:“看來,今天真的很影響哈尼,他怎麼變成哲學家了?”
王博有點後悔,早知道不帶哈尼回來了。顯然,這傢伙很懷舊,對於大溪地鎮依然留有念想。
難怪他遲遲不再結婚,他想道,或許老傢伙還是忘不掉去世的妻子吧。
他站在門口看著破敗不堪的大溪地鎮,現在理解了五年前羅伯特鎮長為什麼那麼針對他。
大溪地鎮太依賴八號公路了,當公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