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間要他親力親為做這些和他身份完全不搭調的事情,他做不來,臉黑黑的,陰霾滾滾。
“喂,先生,你怎麼了?不會是不知道搭吧?還是你想讓阿進或者阿sam大老遠過來幫你搭呢?”童麥的言語裡盡是激將法。
霍亦澤不肯接過童麥交給他的帳篷,不答反問,“離這裡最近的小鎮在哪?”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童麥一開始有點驚愕,到最後參透他話語裡含義,“喔……你想睡小鎮的旅館?早說嘛!”
霍亦澤板著臉面,像這種比老鼠窩還要臭的帳篷,他睡不習慣!
“嗯。”來了一句他最擅長的臺詞,而往往他在說“嗯”的時候,通常情況下脾氣也不小。童麥這時才不管霍亦澤將來會不會把念桐交給自己,也沒有把霍亦澤的要挾放在眼裡。
似乎她現在是萬分的信任霍亦澤,篤定了他不可能再對自己殘忍而把念桐帶走,因此她拋開所有,只想幫他改一改他這“嬌生慣養”“不體恤別人辛苦,不設身處地為別人想想”的自私毛病。
看看吧,他毛病挺多的!
童麥故作沉思的撓了撓頭,指了指遠處,故意裝糊塗的說道,“好像是……先左拐,然而又右拐,到了分叉口往左……不對,應該是往右才是,不太遠……就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你開車很快就到了。”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這是哪門子的不遠?
霍亦澤心氣得在無盡跳動,被童麥逼得是哭笑不得,他從來不知道童麥在開玩笑的時候,居然還有自己不笑,卻讓別人笑翻天的本領……
不過就算走一百多公里總比在這裡睡老鼠窩似的帳篷要強,“喂,說清楚點!到底是左拐?還是右拐?”
“喂什麼喂啊,我有名字!真是的,要與人和善,尊重別人,懂嗎?在別人的地盤竟然也這麼囂張!哎……不理你了,我要幹活去了。”
童麥重新拾起遮陽帽戴在頭頂,朝他可愛的吐了吐舌頭,表面上是可愛無害的神情,然而看在霍亦澤的眼底是一肚子的壞水,想整蠱他是麼?霍亦澤冷哼了一聲,及時的扼住了童麥的臂彎,陰沉的眸色裡多了意味深長的隱意,宛如在取笑童麥的用詞。
為人和善……是什麼玩意?
他霍亦澤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四個字眼,這一生愛上她,被她給活生生的牽絆住,甚至被她給牽制,這是特例中的特例。而從此以後,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例子出現了……
果然如童麥所瞭解的,他發自內心的不願意和別人深交,相處。
“你幹嘛?不認識路,你可以自己去問路啊?又不是啞巴……”
“你說夠了!”霍亦澤似乎當真是受夠了童麥的刁難和激將,憤然的甩掉了她的手腕,看樣子是準備去找旅館了。
童麥絲毫不畏懼霍亦澤的怒氣,也不怕更加惹怒他生氣,“請問離這裡最近的小鎮怎麼走?”這一句話,她刻意說得很慢,彷彿是在教小孩子發聲練習一般。“你會問路吧?到時你就這麼問農民叔叔,阿姨們,他們一定會很熱情的告訴你怎麼走。”
她謙虛禮貌的說著詢問道路的話語,分明是在教霍亦澤如何跟這附近的農民溝通。
而霍亦澤就算是走錯了方向,恐怕也不會願意和這裡的人說話,更別說用“請問”的敬詞了!
霍亦澤橫瞪了她一眼,一副快要吞噬掉她的模樣,然而當他火氣很大的走了好幾步時,童麥才惡劣的開口,口氣嬌軟,還故意叫他的名字,叫得柔膩,“亦澤……”
“幹嘛?”回應她的口吻,不僅僅是硬朗,更是完完全全缺失了溫柔。
“哦……”童麥立馬顯得很無辜的表情,“沒事,我只是好心的想要提醒你……確定你可以住旅館嗎?”
語畢,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拎起了霍亦澤的錢包,笑得萬分的詭異,“不好意思,我這不是偷拿,只是暫時替你保管!怕你做事的時候錢包丟了,丟了鉅款就麻煩了,而且,這個鄉下地方也沒有什麼好消費的,回去的時候我再還給你。”
在瞅見霍亦澤的神情是越來越陰翳時,童麥也適時的加快步伐“逃走”,“我去幹活了囉,睡旅館還是睡帳篷你自己看著辦法……”
霍亦澤氣得面色鐵青,“臭丫頭……”
兩個孩子的媽了,居然還如此的頑劣!霍亦澤咬唇佇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始終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還是堅持留下來“受罪”,即便他們幾乎一路都在唱反調,相處的極為不和諧……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自己動手撐帳篷,越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