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到了他三十歲的年齡,是他愛她愛得極度瘋狂的時刻,她的心智卻趨於成熟,深知愛情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也必須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錯過……似乎是他和她之間一直在面對的問題。
而過去呢?
過去真的不在也不再了!
縱然現在她和霍亦澤有千百萬個理由必須在一起,但因為洛洛是他們最重要的人,是他們必須用盡全力,極力呵護的人兒,所以不得不放手去成全。
在雪園,最親切的依然還是屬老西和霍老太太,即便霍夫人已經對她沒有什麼敵意了,但這一段時間江承逸的離開,她的後悔,她的悔恨,已然讓她的性情大變,不光只是經常沉默不語,一旦發呆一發就是好幾個小時,一動不動,機械的活似靈魂出竅了一般,不得救贖。
霍夫人的衣服也褐去了平時的華麗豪奢,普普通通的著裝,但更有親和力了,童麥推著輪椅,透過門縫見到霍夫人在打坐時,也不便打擾。她在懺悔,她在懷念著江承逸……
而童麥也會認為自己變成這樣,這是對她自私自利的懲罰。
於博士的手術推遲到了後天,童麥便想趁著自己還能看見大家,還能聽見大家說話,必須來雪園走一趟。
霍老太太和老西雖然熱情,但難掩他們瞳孔裡的哀傷,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霍亦澤和童麥各奔東西的畫面,然而現在不僅僅是各奔東西,童麥的虛弱看在他們眼底是刺入骨髓的疼痛。
可霍老太太是絕對的瞭解童麥,她不喜歡死氣沉沉的場合,喜歡熱熱鬧鬧的,如果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無疑會令童麥更加的難受……
霍老太太當做沒事兒一樣,即使擔心,可所有的擔心均是深藏在心底,而且她也和童麥一樣,必須選擇相信小澤,選擇相信於博士,於博士能讓小澤活下來,也能讓童麥活著!
“麥丫頭,這是我釀的梅子酒,是臺灣上等的青梅,喝了對身體好,特意給你釀的呢。”霍老太太端出香醇可口梅子酒,洋洋自得的道。
“是啊,麥丫頭你有口福了!老夫人可是好幾十年不曾親自釀酒了!老夫人釀得酒可不是吹的,一般人都喝不到。你問問少爺,少爺長這麼大,一定沒有喝過老夫人的酒,這就說明啊,老夫人更疼麥丫頭你。”
老西也在旁邊解釋道。
在開啟酒瓶蓋時,醇香清逸的味道瞬間散發在空氣裡,侵佔著鼻尖,是好聞的酒香味道……
童麥的目光不由得的和霍亦澤交視,在片刻之後又縮了回來,擺明就是在躲避他的眼神,如果到最後註定不能在一起,她不如趁早讓霍亦澤斷了對她的任何念想。
而霍亦澤的視線從進來雪園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寸步不離!那樣的眸色裡是明顯的愛意,對於童麥視線的迴避,他的臉色也自然而然的拉了下來,黑沉不已。
霍老太太和老西還不知道童麥和霍亦澤之間有這個分開的協定,只覺得兩個人好像很變扭,他們以前時不時的拌拌嘴,吵吵架,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謝謝奶奶,我真的很有口福呢!”童麥唇角斂出的笑意雖然很無力,也顯得很蒼白虛弱,但在霍亦澤的眼裡是他見過的最美,最燦爛的笑顏。
即使到了這個可能看不到明天陽光的日子,她依然還是樂觀的,縱然是偽裝出來的樂觀,但至少她還有足夠勇氣來偽裝。
“不僅你有口福,連小莎,洛洛,還有阿芬,牛牛,我都把他們給叫上了,我們一家人一起好好的品嚐,奶奶等著你們給我打分。”
霍老太太寵溺的捏了捏童麥凹陷的面龐,指尖碰觸時,是沁涼的觸感,她的身體依然還是冷冽無比,那樣的溫度活似下一秒她就會離開似的……
說到小莎和洛洛,童麥倏然間神經有點僵硬,尤其是洛洛,等會見到她,她能跟他說什麼呢?
上一次,他對自己的抗拒和討厭……她還歷歷在目。
雪園別墅外的門鈴響徹了,“說曹操們,曹操們就到了,我去開門!老西,趕緊把酒倒出來。”
霍老太太熱情四溢,看似沒有因為童麥受傷的事心情受到影響,只是轉身的瞬間眼珠裡面是一片溼潤,紅紅的。
霍亦澤全程保持沉默,只是目光一直投射在童麥的身上,心是沉甸甸的重,悶得透不過氣來。
“麥丫頭,老西給你優待,給你先嚐嘗看!就算不好喝,你也要說好喝,你知道老夫人的脾氣,呵呵……”
就是一不太講道理,以自我為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