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跟他說?“
蜜兒被搗住的除了嘴巴,還有鼻子,呼吸困難的她用雙手使勁板開了撒旦的手。
“我自己會跟他說,我會告訴冷漠你欺負我。”她已經不再哇哇大哭,但每隔三秒鐘就會吸吸鼻子,並啜泣一聲。
拿眼淚效武器的女人撒旦見多了,她們落淚自有其目的,哭得涕淚縱橫卻仍有本事顯得嬌柔動人,而他從未讓她們得逞。
但是這個不同,她唏哩嘩啦一陣痛哭,纖巧的五官全擠在一塊兒不說,臉上的鼻涕是眼淚的兩倍多,而且這會兒幾乎已經全沾上了他的右手。是的,她哭得既不美,更稱不上藝術,卻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殘酷的混蛋,這不是很荒謬嗎?
見蜜兒胡亂抹著臉上的淚,撒旦在房中找到面紙,抽了幾張遞給她。
“別哭了,有什麼事好好說嘛!”
蜜兒接過面只按眼淚、鼻涕,然後就縮在牆角不看他、也不說話!撒旦看了只能嘆息。他究竟該拿她怎麼辦?
“你這麼想回神界去嗎?提早回去也許就不能成為天使了。”他說,並且看著蜜兒,而她還是縮在那兒動也不動。“回答我,蜜兒,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撒旦問,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與音量。
“我還不會回去。”很輕很輕的聲音回答了他。“你的角恢復原狀前我會在你身旁,那是我的責任。”
“那麼就別這個樣子,我可以再道歉,為了今天早上對你吼叫。”撒旦從未如此討好別人,這樣的話他自己聽了都不免皺眉。
然而蜜兒並未做出太大的回應,只是吸吸鼻子站起來。
“用不著跟我道歉了,我是來『贖罪』的,你想怎麼吼我就儘管吼吧!”她說得活像自己是隻卑賤的蟲子。
“不會的,我已經說過會努力改——”看著她的表情,撒旦放棄了。她根本還在鬧彆扭,而且是他認識她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就算是道歉一百回恐怕也無法使她再對他展露笑容。
撒旦閉了閉眼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得這麼低聲下氣地求她,愛要脾氣、愛鬧彆扭都隨她去,他又何必在意?何必?現在就拉開門走出去,讓她一輩子都鼓起雙頰嘟著嘴吧!就像只該死的金魚。
他真的想這麼做,他發誓他真的想,只要再給他幾秒鐘準備,他一定可以拉開門離開她——
“你還不走嗎?”蜜兒拉開床上的棉被,轉頭看他。“放心,我已經不生氣了,裘麗說睡覺前最好把當天的不愉快全都忘掉,而我現在就想睡覺。”蜜兒爬上床,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對了,如果你不急著走,能不能替我變套睡衣出來?我想穿舒服的長睡衣睡覺。”
撒旦摔上門離開客房,在門外又忍不住踹了牆壁兩腳,在咒罵了幾句之後他往樓下走,沒走幾步就碰上了急步上樓來的冷漠——
“出了什麼事?我聽到很大的聲音——”
“到樓下去。”撒旦搭著冷漠的肩。“我想喝幾杯,好好地喝幾杯,你這裡不會沒有酒吧?”
“我未來的岳父藏了幾瓶洋酒在我這裡,是從我未來岳母的銷燬行動中搶救出來的。”冷漠看了看撒旦。“怎麼了?忽然間說要喝酒。”
“心情不好,不喝酒能做什麼?”撒旦冷冷地說。
冷漠聞言,瞭解地點點頭。
“原來是這麼回事。”
[什麼這麼回事?“撒旦眉一揚。
“果然還是吵架了啊!”
“誰跟誰吵架了?”
“不就是你跟那個小姑娘嗎?”兩個人來到了客廳,冷漠拿出酒及杯子。“多讓讓她也無妨嘛!你一個大男人,又是堂堂冥界之王,何必跟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
“誰跟她一般見識了?你不知道她有多氣人,她——”撒旦咬牙切齒,又聳眉又握拳,最後把冷漠替他倒的酒一大日灌進肚子裡。“該死!天殺的該死!女人真是個大麻煩,你說是不是?冷漠。”
“這個麻煩可是你自己找的,如果不是你把她從神界帶回冥界,現在也就不會這麼氣虎虎的了不是嗎?”冷漠看著他空了的酒杯,微微皺起了眉。“喂!美酒應該仔細品嚐,你這種唱法還真是踏蹋了它。”
撒旦沒理會他的抱怨,又替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然後他靜了下來,似乎在思索什麼,最後抬起頭看看冷漠,示意他在旁邊坐下。
“丁秋柔不麻煩嗎?”撒旦問了個好笑的問題。“她是不是對你百依百順?你說什麼她都聽,而且也不會跟你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