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轟鳴的一個時辰,令遺落群雄集體關注的一個時辰。
唐焱他們親眼目睹了這位上古怨靈的隕落之戰,親身感受到了這個恐怖邪物的悲愴與掙扎。
河童竟然如此強橫,如果早些拋卻雜念,早些全力迎戰旱兵,或許會是另外的局面,或許此刻掙扎的就是旱兵。
最終……
河童在無法掙脫的絕望和悲愴之下,進行了毀滅自爆。
無盡的尖嘯久久迴盪在狂風暴雨之間。
他恨唐焱,他恨屍皇族,他恨這場戰役,他甚至恨到了引導他前往祁天大陸的墨麒麟,更恨到了給他造成重傷直至現在的妖靈皇。
他彷彿怨恨一切,恨天恨地,恨蒼生。恨人恨妖,恨魔怪。
如潮如江的怨恨氣息,幾乎超越了一切,更在觸動著天地。
可怕!驚悚!!
唐焱他們不得不一退再退,怨惡的氣息太重,彷彿要侵蝕所有的靈智,甚至於全力暴擊的旱兵都要喪失意識,都要放棄進攻,但源於使命般的殺意,讓他死死守護著最後的堅定。
紀元八年,四月初,上古怨靈河童,在戰盟統治區北部雷翁古城,正式引爆了能量本源,在悲涼與瘋狂中黯然落幕,宣告了其傳奇一生的正式終結。
河童是天地所生,江河作化,可以說天地同壽。
江河不衰,命運不休。
可河童終究是個靈體,是個生命體,有著存在的理由,也就有著存在的根源——靈體本源。
或許生命能不止不休,但如果本源被毀,將重新迴歸河潮,成為一滴清水,未來再次甦醒再次成型不知道要在何年何月,又會在什麼地方,以什麼樣的靈智和形態誕生。
但今天的戰鬥真的絕望了,悲憤了,眾目睽睽之下,他遭受著一次次的重傷,承受著一次次的摧殘,掙不開旱兵的突襲,更逃不出唐焱的包圍圈。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唐焱,他的仇敵,就在眼前,他卻無法擊殺。
兇間之主,他的宿命,就在眼前,卻無從吞噬。
旱兵,他的聯合盟友,就在眼前,正在面前,卻在瘋狂的轟殺著他。
他怨,他恨,他發出嘶啞的吶喊,悲慟蒼天,他發出絕望的嘶吼,動盪天地江川大河。
他本就是怨念所化,當怨念達到一定極限,將會反噬自己,喪失了理智。
他拼勁最後力量,引爆了河潮,毀滅了本源,在瘋狂中毀滅自我。
旱兵有所感有所料,在此一瞬間全速遠退。可是,他已經傷的太重太重,全身上下破爛不堪,傷痕累累,河童的臨死反擊又豈是那麼容易逃離。
所以……
伴著驚天動地的毀滅巨響,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在悲情與壯闊中落幕,在慘烈的自毀中崩塌,縱橫延展四十餘里的恢宏內城夷為平地,更嚴重地波及到了外城很多區域。
轟鳴聲持續了很久,奔湧的塵霧在浩浩蕩蕩中淹沒了整座古城。
外圍五十萬民眾集體淹沒,無一倖免。
除了極少數的武道強者衝出塵霧堆積,其餘基本正在在塵霧和石堆裡掙扎,在惶恐與震撼中顫抖,自然無緣目睹最後的戰況。
到底是雙雄同歸於盡?還是旱兵倖免於難?
唐焱集體拔升到千米高空,關注著這場曠世激戰的落幕,唐焱冷靜以待,沒有作弊,沒有趁機出手,許厭等人同樣在沉默中關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激烈的戰況從昨晚持續到現在,前前後後持續了五六個時辰。
旱兵和河童都傾盡了所能,展現了生平最強的戰鬥力和信念力量,他們做到了自己所做的,理應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唐焱更不會在滿城子民面前違背諾言。
他不在乎外界是否欣賞自己做派,但不會讓外界質疑自己的品行。
何況……
在河童引爆的那一刻,在光潮淹沒他們的前一刻,唐焱真實的看到旱兵的身體部分位置已經炸碎,恐怕……活不長了……
“仔細盯緊!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線索!河童可能沒死絕!千萬小心,注意安全。”
唐焱提示著眾人,不要因為河童表面的自爆而放鬆警惕。他注意到兇間之主竟然沒有太激烈的反應,按理說河童自爆,最痛苦最懊惱的應該是她。
她的平靜表明事情有些古怪。
“散開!!封鎖!!”
杜洋他們早已經返回,此刻迅速下墜,扛住戰場衝湧的塵霧,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