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著唐楓葉的狂笑,迴盪著笑聲裡的哭泣,久久迴盪……經久不散……撩撥著人心。
唐知白慢慢抬頭,泛著血絲的眼睛看向了化靈池方向:“馬龍……馬龍……你……活著……”
嘴在滲血,心在顫動,記憶在泛濫,只因那些熟悉的名字,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馬龍、念無心、念無情、念無德。
那年那月,皇都拜將臺,先皇宣令,鬼龍集團軍正式組建,兵鋒所指……西域血魔族……
那年那月,馬龍掛帥,蒼龍傲世,百萬雄兵吼動山河,一線天群情激奮,為先皇吶喊,為鬼龍助威。
那年那月,千萬族民,矚目皇都,祈望西疆,對新軍寄予厚望!
那年那月,五大副將,拱衛馬龍,登拜將臺,歃血宣誓。
五將之名——念無心、念無義、念無德、念無情……唐知白……
四將主戰,征戰沙場,在明;一將主謀,運籌帷幄,在暗。
戰與謀相輔,明與暗相合,共佐馬龍,共鑄新軍。
強強聯合,無盡的豪情,沸騰的夢想,六人振臂指天,豪情萬丈,放聲咆哮——血魔族,我鬼龍集團軍來了!
那年那月,鬼龍出擊,怒戰血魔,振世兇名,在戰爭中鑄就,在鐵血間捍衛。新軍雄威,鬼龍豪邁,打破西疆萬年格局,帶給妖靈無盡夢想。
馬龍之邪,鬼龍之狠,顫動西部魔域,兄弟情義在血雨洗禮間交織。
那年那月,一場惡戰,血魔族目標對準軍區參謀部,屠殺三萬守軍,活捉參謀一十五人。
那年那月,馬龍不顧皇令,撕毀軍務院嚴令,一場瘋狂,一場怒戰,十萬鐵騎千里奔襲,直插魔域腹部,在五十萬血魔族大軍中奪回了參謀部,奪回了唐知白。
那年那月,皇祀親自出面,傳令鬼龍集團軍,唐知白降職,歸於先鋒敢死隊。
那年那月,唐知白從基層做起,短短五年,再回巔峰,坐鎮軍區參謀部。
那年那月,唐知白結束十年軍區生涯,受先皇調令,歸入軍務院,開啟新的征程。
臨行前,馬龍披掛紅氅,挎龍刀,四大副將,披甲挎刀,共引百萬雄兵送行十里,親手把唐知白送到軍務院接引隊伍手上。
馬龍、念無情、念無心,念無義,念無德,五手相搭,共語‘一聲兄弟,一世之情,莫忘……莫忘……’
“我的……兄弟們……你們……還活著……”唐知白淚眼朦朧,唇齒輕顫,記憶的泛濫觸碰著淚腺……兩行晶瑩奪眶而出……劃過臉頰……沁入嘴角……酸的澀的苦的……
那年年月,那情那景,刻骨銘心,永世難忘——千里歸途,血雨飄灑,十萬鐵騎,驚悚魔域,蒼龍傲世,血戰山河,一路怒戰,一路瘋狂,馬龍用那寬厚的臂膀扛回了一個血人,抗回了參謀部唯一的倖存者……唐知白……
因違背皇令,馬龍在事後遭受軍務院嚴厲制裁,於西疆大營‘血罪柱’捆綁百天百夜!
他卻一聲狂笑——值!!
顫動了唐知白的心。
記憶深處那短短十年軍旅生涯,是唐知白輝煌一生的起點,短暫的起點,他陪伴鬼龍集團軍的時間很短很短,可那份情那份義,銘刻終生。
正像當年馬龍送別之際的那句——一聲兄弟,一世之情。
千年了……一千年了……
故去的兄弟……竟然……活著……他們……活著啊……
不遠處的祭臺上空,唐一元目不轉睛地看著唐知白,看了很久很久,又緩緩的看向了化靈池,目光晃動著朦朧,更晃動著無盡的複雜。
回來了?回來了!
皇的孩子……活著……回來了……
塵封了整整五十年的記憶在這一刻開啟,壓制了五十年的聲音再次迴盪。
那是來自於皇祀的預言,來自命運的啟禮。
‘身與魂分,寄於雙界。身為亂,魂為孤,身魂分生,兩界共存。’
‘二十年魂歸,二十年相合。’
‘六十載踏返歸途。’
‘二十年……歸族認祖……’
‘龍馗三現之時,大道開啟之際,當天道共逐。’
‘宿命揭幕之時,忍辱解封之際,當皇星閃耀,共逐神格。’
一聲一聲,若大道錚鳴,迴盪在老院長唐一元的腦海,啟用了塵封的記憶,驚醒了意識海洋深處那個宿命之鐘。
回來了……回來了……
比皇祀百年預言……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