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看不見背影。
伊布自趙政來後便一直縮在空間,見趙政走了,它難得探出頭:“啊呀呀,妾身的男神總算有了男神的樣子,下次見到可以要簽名噠。”
“下次見到?”秀爺喃喃,取出黑色的珠子,裡面填滿了大半,趙政骨子裡極為不安,隱藏著恐懼的因子,他害怕失去,可一旦得到,又比任何人都容易感激,一把魚腸,換得他的感激,這筆買賣做的划算。更何況……
他轉身,長長的馬尾劃過驕傲的弧度。
“素月!”
打個唿哨,白色的馬背上全副武裝,披甲戴珠。
秀爺翻身上馬,揚眉:“你不走?”
“嘎?”猶在悲春傷秋的伊布君傻乎乎抬頭。
“再不追上去他被人宰了總麼破?你不走我走。”說罷,一扯韁繩,馬飛奔而出,伊布反應過來,扯開爪子飛快蹦躂:“等等妾身!”
到底,他還是放心不下趙政。
前路漫漫,何其艱險,歸秦說的容易實為不易,萬一出個岔子,他的龍珠該如何?他不願換個男神吸龍氣,從一而終,這是美德。
趙秦大戰在即。
呂不韋先一步偷送趙姬回秦,路上許是耽擱還是出了事兒,一直不曾聽說過訊息,這對趙政來說,是好事。
由邯鄲出,轉晉陽,順著河水走,過河入秦。
秦和趙大半疆土隔著一個魏。
趙政不想惹麻煩,最好的選擇就是順著河水走。
事實上也是如此。
春秋時代十戶九空,常年戰爭不斷,青壯力多服徭役抓壯丁,剩下孤寡老者女人和孩子苦苦掙扎求生,就算沒了丈夫,該交的稅還是要交。
不說民不聊生,也相差無幾。
裡飛沙腳力快,耐力好,連續奔跑一夜,馬不停蹄將趙政送出了邯鄲。
秀爺跟在後面。
離他一千來米,不用擔心跟丟,裡飛沙身上有系統提示在,素月跟著座標走怎麼也不會走丟。趙政在城外上了船。一艘小木船,破破爛爛,很難想象怎麼過去。尤其,這條船是他自己砍樹弄出來的,話說小胖子,你有造船證嗎?你能保證下水不散架?別以為看了幾本天工開物就有樣學樣,親……且行且珍惜吧!
河水濤濤,泛起層層浪花,有點泛黃,和經過森林的水是兩個水源。
秀爺放出渡情,一葉扁舟,一張白帆,紅泥小火爐綠蟻新醅酒,加上江河濤濤,總有滿心豪邁,悠然度日的情懷。他躺在竹筏上曬太陽,伊布托著長長尾巴跑來跑去自己逗自個兒玩,時不時伸出爪子撥拉兩下水,水珠冰涼,它抖抖毛,拿溼漉漉的爪子到處跑。
渡情上全是爪子印。
趙政一個小破船不知去哪兒。
茫茫河岸,尋不到方向。
秀爺索性讓渡情跟著座標走,他只管補覺,昨兒晚上跟著趙振趕路,黑眼圈冒出來了。
“前方何人!”
漢子一聲吼。
秀爺哼哼:“不服來戰!”
當然,他不會動手。
一艘船從遠處駛過,船頭站著五大三粗的漢子。
他目光銳利眼神好,瞬間一亮:“喝,好個大美人。”
秀爺撐著上半身,垂眸,怎麼看都是一馬平川,這貨瞎眼吧?他拍拍伊布腦袋,順手一揉:“等爺回來。”
“你是誰爺是誰爺呢!”被人佔便宜的小傢伙抓狂。
秀爺充耳不聞,起身,反手拔出蓬萊鮫刃,黑白紋路的鮫刀刀尖彎鉤,造型霸氣兇殘,在陽光中閃閃寒光,霍霍發亮。腳下一點,人輕飄躍起,借竹筏之力衝向水面,一朵浪花在腳尖綻放,赤足踩在水花上冰涼沁人,微不足道的力,踩上去不損一滴水花。
柔軟,輕緩。
如一根羽毛滑過江面,不起半點波瀾。
轉身一躍,腳尖連點,蹬蹬蹬就上了船頭,鮫刀伸展:“你說,哪個是大美人?”
船上呼啦啦圍上一群人,那漢子嚥了口唾沫:“誤會誤會。”
“誤會?”秀爺冷哼,眸光流轉,悄然一瞥,船角一面旗幟,黑色玄紋,折在一處,丟棄又不是,藏著掖著。
秀爺給自己上了一道劍舞,雙兵冷銳:“來戰!”
殺氣透體而出。
莫說戰國,就是後世千萬年,哪個見過劍三唐朝跟仙俠一般自帶光影聲效的?
未戰先弱三分。
秀爺一拳打飛領頭的漢子,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