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彼德愣了一下,他自幼跟林清河穿開襠褲長大,知道林清河鬼點子多,怒道:“別找藉口糊弄我,你出去打聽下,現在道上的人私底下都怎麼笑話我。我要不解決白斯文,就沒臉在東萊混下去了。”
林清河:“我沒借口,白斯文早就惹上我了。”
小彼德詢問地看著他,等待答案。
林清河:“你還記得劉建仁吧?”
小彼德:“那個老跟在你屁股後面的小玄士,最近怎麼沒看見他了?”
林清河拳頭握了一下,很快鬆開,淡然道:“怕是沒機會看到他了。”
小彼德怔了怔:“誰幹的?白斯文?”
林清河:“我查過了,劉建仁在觀海樓得罪過白斯文,後來被孟虎派人帶走了。劉建仁還有個堂弟,叫……應該叫劉建鑫,那個人之前在貴人會所做脫衣舞男,每晚陪四五十歲的肥婆睡覺,第一晚接了三個女客,四個男客。”
“之前?”
小彼德疑惑地問,貴人會所他知道,那地方為富婆服務,也為廣大剛友服務。
林清河:“我剛收到訊息,劉建仁的堂弟,昨晚也失蹤了。”
小彼德目光一寒,他自然知道在那種地方失蹤的人口再也不可能出現。
林清河拍了拍小彼德的肩膀:“白斯文,我會找他討個說法的,但不是現在。”
“傭力迪,你就聽清河的,他做事比你有分寸。”老彼德走進來,既然林清河也有對白斯文下手的意思,他反而不急了。
同一個時間,同樣的場合,不同的地點。
東萊市第一人民醫院,特護病房內,鞠華冠躺在病床上,整個人平靜得可怕,他甚至沒有去偷瞄那個俏麗女護士的大胸部。
相對於白無常那種舊傷,鞠華冠的傷勢不算嚴重。而對一般人來說,鞠華冠絕對稱得上重傷了。他多處骨折,斷了三根肋骨,左眼視網膜輕微受損。
“噢,親愛的338,你的笑容永遠這樣甜美。”
白斯文走進病房,對俏麗女護士很有風度地一笑。
338,是女護士的編號,白斯文沒問過女護士的名字,似乎永遠都沒打算問。
“白先生您好。”
女護士對白斯文的態度出奇的好,很識相地走出去了。
“白大哥,你說說,到底誰讓你救我的?”
女護士離開後,鞠華冠迫不及待地問白斯文。這小子天生就是個自來熟,跟白斯文相處了幾天,兩人都快無話不談了。
白斯文沒回答,指著牆上的一個掛鐘,問:“那是什麼?”
鞠華冠:“鐘錶?”
白斯文:“你只看到了表面,用心去看。”
鞠華冠看了半天,真沒看出所以然來,忍不住問:“那到底是什麼?”
白斯文輕輕搖頭,好像跟鞠華冠缺乏共同語言,公佈了答案:“時間。”
鞠華冠差點從病床上摔下來,鬱悶道:“我知道鐘錶代表著時間,但這跟我有啥關係?”
白斯文:“當然有關係,在合適的時間裡,他就會見你。”
鞠華冠滿頭黑線:“那你說說,啥時候才是合適的時間?”
白斯文:“在不合適的時間裡,無論你怎樣問我,也是徒勞地。”
鞠華冠快哭了:“大哥,你是研究哲學的吧?”
白斯文竟然點頭:“嗯,研究過一點點。”
鞠華冠不問了,再問下去他怕自己先崩潰。
白斯文突然詩興大發:“受到你的啟發,我突然有了靈感,有一首詩在我心間流淌,你聽聽這首詩怎麼樣?‘啊,時間,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時間,是一條無邊無際的直線。這條線上,一個微不足道的點,你我在這一點相遇。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哦,我陷入了沉思。這,到底蘊含著什麼?哦,其實我也不知道’……”
鞠華冠捂住了耳朵,這是白斯文第十八次對他吟詩了。
敲門聲響起,周易走了進來。
白斯文衝周易笑了笑,掩門走了出去。
周易檢視了病房一圈,確認沒有監控裝置,這才釋放出了王霸之氣。這種偽玄宗的氣息,瞞不過婉姨那種高人,嚇唬鞠華冠卻是綽綽有餘。
鞠華冠當場就被唬住了,被那股無形的威壓逼迫得踹不過氣了,本能地覺得周易至少是個高段玄士,說不定還是個玄師。他渾身冒冷汗,吞吞吐吐道:“你……您……是您讓白大哥救我的?”
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