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局都應該是懲惡揚善,讓老百姓看著心裡舒坦。
否則就像是香港拍攝《古惑仔》系列,或者美國某些如《死神來了》的恐怖片,甚至日本的那些小電影,都是透過彰顯人性灰色的一面來吸引觀眾,從頭到尾都是以惡揚惡,《古惑仔》的陳浩男很酷,讓人誤以為變成古惑仔很酷,很多年輕人都以當扛霸子為榮,《死神來了》主人翁歷經艱辛一切艱難,依然逃不過死神魔掌,看完電影后還給人無限的恐懼感與絕望延伸……
可以說,這些電影放大了人性的灰色面,這種型別也就是所謂的左派電影,他們的標準是,要宣洩暴力與性,反對信仰,他們追求的是酷!現實生活就是這樣殘酷的!這才是藝術。
這些左派電影,也許看得時候會讓人覺得很過癮,很爽,可平心而論,這對大眾心理多少是產生負面影響的。
而內地文化政策是,不允許這種電影公映的,你可以拍,但是絕對不能在院線上映,只能自娛自樂吧,要想拍公映電影可以,只能拍:“懲惡揚善,珍視家庭,要有信仰,看完之後要給人更多生活的希望,讓人鼓起更多的勇氣去改善自己的現實。”
所有制度都是有利有弊,遊戲規則只要人人尊重,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什麼是左派電影,什麼是右派電影?這個是個界限是很模糊的。
就算最嚇人的恐怖片,只要梳理清楚前因後果,然後以懲惡揚善的結局視人,那也是屬於主流的右派電影。
這個判別就是完全主觀的了都,審批電影的人掌握的權力太大,就容易產生不同的偏差,這就造成人為的因素成為審批裡最關鍵的。
李小樂明白,《瘋狂的石頭》絕對是一個懲惡揚善典型的右派電影,可審批的人要說他是左派電影,那他就毫無任何辦法,這就是內地電影圈的現實。
想當年馮曉剛的《一聲嘆息》在96年拍到一半的時候,同樣被電影局喊停,然後四年之後,電影局卻透過了審批,順利上映,這當中完全是無關與電影本身,純粹是人為因素在左右事情結局。
今天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電影局駁回了他們的本子,其實從上韓三品的態度,李小樂完全清楚,這次事件中影集團內部權力鬥爭導致的。
像是嚴復生那些第一製片廠的人,給作為競爭者的韓三品使了絆子,讓他第二製片的片子無法得到集團的投資,那麼所有投資都會落到第一製片廠。
可李小樂明白,假如韓三品真被嚴復生壓制住的話,那麼他應該私下找自己談話,並安慰他等待下一次的機會,不可能像是今天在公開的場合給他念電影局的信。
按照秘書小王這些市井小民的說法,現在中影就像是一個王朝,即將退休的謝洋老爺子是皇上,韓三品是即將登基的太子,嚴介,嚴復生父子兩是託命大臣,自個也想當政,兩派正做著你死我活的鬥爭。
歷史的最終結局,自然是現在弱勢的韓三品取得了鬥爭勝利。
今天這韓三品這麼做,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當著嚴復生的面示敵以弱,麻痺對方。
第二,無外乎是趁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自己,在中國想要拍電影,需要的是一定的政治智慧,如果自己是個愣頭青,就算再有才華,也只能當個像賈樟珂,王曉帥那樣的小眾藝術電影導演,無法成為引領中國電影浪潮的一線人物。
這是國企領導慣用馭人手法,想給你派大專案之前,一定會打壓你到谷底,然後看你是不是擔大任的材料,假如你熬過了這一關,那麼他就會把你從谷底撈起來,那麼日後你也會記得領導這個大恩大德,領導就好管理你了,李小樂清楚,所以他一點都不慌。
韓三品聽到李小樂“我一切都交給韓總你”,心裡那塊石頭就終於落地了,他對於李小樂最後一絲懷疑終於釋去,心情大好地笑道:
“小李主任啊,當年我給馮曉剛念同樣的信的時候,他可給我拍了桌子,你這樣子,倒是真讓我刮目相看了。”說完擺了擺手:
“好了,今天讓你們受委屈了,回去好好休息,等集團的訊息吧。”
李小樂與寧皓一走出門,寧皓就再也撐不住了,坐在樓梯口上,抹著眼淚,拳頭都快捏碎了,嗚嗚地像孩子似的哭起來,哭了大概五分鐘,寧皓才一抹眼淚,重新站起來,臉上又恢復平常的蔫頭耷腦的樣子,咬著牙問李小樂道:
“李主任,你說吧,咱們怎麼改本子,只要你說,我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在一星期之內給改好。”
“改本子?”李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