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4)

她難道是在轉嫁痛苦嗎?

她把痛苦轉嫁給別人,別人又把痛苦轉嫁給誰呢?

從此,梅背碑就時常緊皺著眉頭,睜著一雙表情複雜的眼睛,鬱鬱寡歡,冷靜地看著身邊的是非對錯,恩怨情仇。而梅丙乾和林秀芝也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離婚爭奪戰。

這個家庭時時刻刻都處在戰爭的邊緣,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行動、一根筷子、一片菜葉、一個習慣、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都可能成為戰爭的導火線。戰爭爆發後,就立即升級,直奔主題。不一會,就有慘叫和哭聲響起來,再過一會,就有桌子板凳倒在地上,有時也會出現鍋碗瓢盆被摔得粉碎的聲音;有幾次,還有鮮紅的血滴到地上……

第三章 家毀人亡(1)

第三章 家毀人亡

六月的中午,毒毒的驕陽掛在天上,曬得地上的老狗伸著舌頭直喘氣,也曬得梅背碑心裡煩燥不安,恨不得也象他失去理智的父親一樣,提一根板凳,把身邊的一切打得粉碎,打個四分五裂。也恨不得跑到材房裡,放一把火,把可憐的自己和古老的院子燒成灰燼。

他的父親梅丙幹正坐在堂屋裡,鬧著要和林秀芝離婚。他紅著臉,滿嘴酒氣,右手撐著桌子,桌子上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大有不離婚就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伯孃在一邊勸著說:“離啥子婚嘛!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小碑子也這麼大了。”

梅婆婆和梅丙子則是罵,梅婆婆一邊罵還一邊輕輕地打著他,象是給他撣去衣服上的灰一樣。桌上的那把匕首,梅丙子伸手去奪了幾次,都被梅丙幹攔開了。

最可憐的是林秀芝,她淚眼漣漣地坐在角落裡,低著頭,時不時用手拭一下眼淚。她把身子緊緊地靠在木板牆上,恨不得自己能遁入到牆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對梅丙乾的大吵大鬧,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時不時回應一句,然後又一聲不吭,坐在那兒聽梅丙幹嘮叨。

這兩年來,梅丙幹一直鬧著要和林秀芝離婚。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回家來,還把“尿素肥”帶在身邊。剛開始,全家人都反對他這種有辱家門的行為,次數多了,習慣了,也就預設了。人們無法阻止罪惡的發生,就預設罪惡的存在。這一次回來,梅丙乾和“尿素肥”也是雙宿雙飛,共同走進梅家大院。

梅丙幹鬧了無數次,大家勸了無數次,梅背碑也聽了無數次。鬧得多了,聽得多了,大家都厭煩了,就把勸解當成例行公事。

梅背碑和他的兩個堂弟弟站在門口,伸著長長的腦袋,睜著三雙迷茫的眼睛,驚恐地看著他們。梅背碑聽了一會,看見他們又鬧大了,趕緊走到外面去。他寧願站得遠遠的,被毒毒的太陽曬得煩燥不安,也不願聽他們說了無數次,還在翻來覆去地述說的那些讓人煩心的話。

他一走到外面,心裡又出現了哪個奇怪的幻影,總覺得這個院子要被火燒掉,還有人要死,還有血要流,還有一大群人要傷心流淚。他幾次對婆婆、媽媽和伯伯說,他們總認為他是胡說八道,還把手伸出來,按在他的額頭上,摸一摸他是不是病了,被高熱燒壞了腦子。他連著說了幾次,大家就陸續認為,梅背碑因為爺爺的死,對他打擊太大,雖然已經過了兩年,但在他幼小的心靈留下抹不去的陰影。幾次開導他,他也依然如此。於是,就不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只是對他說起梅家大院失火後的嚴重後果。

梅家大院是一座老式木屋,依山而建,修建已在百年以上。柱子和牆身依然屹立著,沒有一絲兒傾斜。屋脊和屋沿呈直線型,整個院子顯得雄偉、壯觀、氣勢恢弘。 。。

第三章 家毀人亡(2)

第三章 家毀人亡

梅家大院是一座老式木屋,依山而建,修建已在百年以上。柱子和牆身依然屹立著,沒有一絲兒傾斜。屋脊和屋沿呈直線型,整個院子顯得雄偉、壯觀、氣勢恢弘。柱子方方正正的,用整塊石頭打製而成,一個人還不能合抱過來。它們被石匠打磨成八稜柱——四條寬大的面夾雜四條狹長的邊,寬窄搭配得很合理。再配上石柱的高度,這簡簡單單,看似尋常的石柱就呈現出難以言傳的修長美韻。建造房屋用的木板非常寬大;有的達一米。這麼寬的木板,現在已經很難找到了。愚昧的大鍊鋼鐵,使這兒的原始森林化為烏有。據上了年紀的老人回憶,象這麼寬的木板,是伐木工人在原始森林裡,砍倒粗大的松樹,當場加工、割鋸成木板後,再請四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才能抬回家來的。石柱和顯眼的牆身上,雕刻著許多精美的花卉和動物圖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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