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堅定地站在王妃的身後,默默支援。誰讓她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孃呢!佔了人家的身子,人家的親孃總是得養的。
握住王妃的手,才發現她指尖冰涼,根本就沒有常人的溫度。心裡一驚,她剛要開口,王妃卻悽然道:“孃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最後的時間,娘想和你一起過。”
“娘,您這是?”
華青弦也是經了些事的人了,很多東西不多說她也清楚,只是,王妃如今這恬淡的樣子和往日的囂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一時還真有些難以適應。
“這麼些年都是過著那樣的日子,孃的身子早就虛的不成樣子,隱醫還記得的時候,給娘進過補,才能撐到如今看見你真正的幸福。”說到此處,王妃一嘆:“不過,破鏡還難圓呢!虧了的身子又怎麼可能回到當初?”
“您病了?”
雖然已想到了這個可能,但華青弦心裡還是一陣的難過。
她和王妃也算不上有什麼感情,可許是笙華郡主與王妃畢竟骨血相連,這幅身子對王妃也多有感情。所以,很多時候她覺得應該要放下的時候,還是放不下。比如王妃,明明覺得沒有什麼感情的,可聽見說王妃病了,她還是有些不舒服。
“也不是病了,就是虛了些,侯爺給我送了些藥材過來,吃過已經好多了。”
宮變之初,她以進香為由,在華青弦的安排下帶著華青珏逃離了京都,這一住就是半年。她還以為一輩子沒機會再回京都來見女兒,沒想到,夜雲朝竟主動將她接了過來。若說不感激那也是假的,可更多的卻是慶幸,慶幸自己的女兒沒有像自己一樣,找一個薄情寡性的男人。
這一次,也是夜雲朝知道她身體不好,特意給她開了藥方調理,不過幾幅藥下去,真的好了很多。
“那您還說這種話?”
王妃見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笑道:“阿弦,我是說真的,我現在這張臉啊!沒有人認識,也不會有人說我是攝政王妃,所以,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回侯府住了。”
“娘,您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生活?”
“攝政王妃的身份從來不是我想要的,給別人也無所謂,至於華青珏,雉子無辜,娘就算再恨王爺,再恨月落公主,也不想傷了那樣可愛的一個孩子。”說到這裡,王妃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要求道:“阿弦,你把他送去西北吧!”
“啊?”
“來之前,我擺了兩樣東西到月落公主的面前,一把刀,一丸藥,我問她要生還是要死。如果她願意自我了斷,窮其一生我也會親手將珏兒帶大,給他一個富足安康的未來。可她不願意,她想要活著,所以她選擇了吃下和隱醫一樣的藥,忘記所有,卻還是活在這世上。”
這原本不是王妃想要的結果,可是,她卻不想再手染血腥。
那時候,只要她下定決心,月落公主不可能還活到現在,可他還是沒有那樣做。做下的孽已太多,到了最後雖說不出贖罪之類的話,可也不想再造殺孽。她還要給自己的女兒積福,還要給自己的乖孫積德,她不能再錯下去。
所以,王妃轉眸看向華青弦,又正色道:“阿弦,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既然她做了自己的選擇,那就要承擔後果。可是,雖然她忘記了所有,但畢竟頂著一張攝政王妃的臉,珏兒若在孃的身邊長大,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娘不能冒這個險,所以,你必須替娘把珏兒送走。”
“您是讓我送去給明君澈?”西北那邊,除了明君澈還有誰?
王妃點點頭,又道:“畢竟是親舅舅,怎麼樣也能給他一碗飯吃的吧!而且,他的身份也不適合留在京都。”
攝政王犯下那樣的大事,皇家給他留下華青珏這根獨苗根本就已經是大忌。之前華青珏一直被自己藏的好好的,皇家找不到人也是沒有辦法,可如果華青珏被人認出身份,就算夜雲朝明著護他,怕也是護不周全。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皇家不會留下華氏的骨血,就連自己,也是因為夜雲朝威震朝野才沒有人敢對自己說個不字,但華青珏不同。他一旦出現,就算能保全性命,也無法幸福快樂地生活。送到西北雖然苦,卻也是最合適的一條路。
想到這裡,華青弦也點了點頭:“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您把隱醫帶來幹嘛?”
“讓月落公主照顧她的親生父親,這不是很好嗎?”
“啊?”
她差一點就忘記這個了啊!月落公主可不就是隱醫嘴裡一直唸叨著的丹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