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地招手,她面上一笑,溫順地走了過去,請了安後,就只是坐在一邊怎麼也不再開口。她不是當年的笙華郡主,對老太太也沒有太多的感情,所以,眉宇之間雖有溫順,卻並不若曾經一般親熱。老太太看在眼裡,只當她是對兩個孩子罰柴房的事心中不快,面中一冷,對她也不再如先頭那般熱絡了。
室內的氣氛瞬間便顯得有些凝重,柳側妃一看,眉梢一挑:“娘,兒媳接了個貼子,是威北侯家送來的,說是想來王府看看您,帶薛家二爺給您磕個頭。”
“薛陶氏麼?有些年不見了,怎麼想起我這老太婆了?”老太太嘴上是這麼說著,但眼裡卻有笑意,人老了就是這樣,喜歡熱鬧,無論來看她的是不是自家的子孫,都覺得很開心。
“娘,不瞞您說,那薛陶氏原是兒媳的手帕交,看過老夫人後,也順便找兒媳說說話。”說著,柳側妃目光一閃,雙眼彎彎,老太太頓時瞭然,卻故意假做不悅道:“我說呢!原是順道來看看我呀!”
“娘,你說這話,那可就是兒媳的大不是了,我這就回了她去,讓她別來了。”
說著,就要起身,老太太卻緊緊扯了她不放,怪嗔道:“就你猴兒精,明知道我是打趣你的,還要故意說去回了她,回什麼?我老了,喜歡熱鬧,來陪我說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有回了的理。”
柳側妃一笑,眉目又舒展開來:“那娘是答應了?”
“這有什麼不答應的?她是來給你送生辰禮物,我要阻了那像什麼話?”說著,華老夫人又是笑,她明著是什麼事都不管不插手,放手讓王妃和柳側妃一起管著家,但心裡卻一點不糊塗。這威北侯家與王府雖是舊識,也有點親戚關係,但這幾年卻走得不管勤。如今家裡又沒有大事要操力,人家突然要來自然也是有理由的。想到柳氏的生辰便在這幾日,又聽說是手帕交,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聯絡到一塊去了。
聽到這話,柳側妃臉一紅,不好意思道:“這也讓娘知道了,什麼也瞞不了您。”
“那是,別看我人老了,心可不老。”說著,又是笑著問:“那薛家二爺也要來麼?好些年不見,都長成大人了吧?”
“是啊!十七了,說是要帶出來到處認認門的。”
也就是說,威北侯夫人不是帶著兒子來她們一家,是要到處串門的,華老夫人聽了只是點頭:“是要認認門的。”
正說著話,老夫人身邊的小丫鬟來報,說是王妃帶著小世子來了。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很快,王妃進了屋,一身碧羅衫顯得端莊而靜雅,襯得一張臉竟是越發出塵。老夫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招呼著小世子過去吃糖。小世子華青珏穿一身寶藍色的小錦袍,生得虎頭虎腦的,眉目間卻有六七分像攝政王華盛天。還不到四歲,正是好玩的年紀,見祖母招呼他過去,也不怯場,直接就小跑了過去爬上了華老夫的炕,抓著桌上的糖果便笑眯眯地吃了起來。
王妃微笑著看著小世子的動作,婷婷雅雅地走近,眼角的餘光淡淡掃了一眼坐在屋裡沒吭聲華青弦,道:“怎麼都來的這樣早?倒顯得我太懶了。”
“哪是你懶,是如煙有事要跟我說才來的這樣早。”
一聽這話,王妃扭頭又看向老夫人,臉上一幅很感興趣的模樣:“喔!什麼事這麼急?”
“也不急,就是威北侯夫人要過來拜訪我老婆子,還要帶她家二爺來認門。”
聽到是這件事,王妃臉上略略一僵,片刻方才言不由衷道:“喔!原是這樣。”說完,又拿眼去看一邊喜氣洋洋的柳側妃:“妹妹,這樣大的事,怎麼都沒跟我說一聲?”
這個家是王爺的,而她是王爺的正妻,這些事原本都是應該透過她才能報給老夫人的,可柳側妃仗著王爺的寵愛,這樣大的事都不支會她一聲就過來報了,早已是不將她放在眼裡。她倒也不在乎柳側妃對她的態度,可是,她還有小世子,為了唯一的兒子,她也不能放權讓柳側妃掌這個家,如若不然,遲早有一天她和珏哥兒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姐姐別生氣,我想著姐姐也要來娘這兒,就打算一起商量的。”
這樣場面上的話王妃又怎麼聽不出來,可在老夫人這裡,她也不好不給老夫人面子,只得忍了氣道:“既然威北侯夫人要過來,咱們就得好好準備準備了”
“是啊!這不正和娘商量著呢!看看要準備些什麼才好。”
王妃一挑眉,深深地看了柳側妃一眼:“我原是以為妹妹不樂意呢!看來,是我多慮了。”說著,又嘆了一口氣,關心道:“既然妹妹沒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