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更是寒如冰雪:“郡主真是好威風,這才嫁過來不到三日,便打了親侄女。”
這話說的極重,可華青弦卻似全然沒有放在心中,還不緊不慢地道:“晚輩都是要長輩好好教才能成人的,要不然,以後嫁出去也會被人指著鼻子罵沒教養。”說著,華青弦俏眸微閃,又灼灼看向夜老夫人:“您說對不對?”
夜老夫人自鼻息裡噴出一股子氣,哼道:“那我倒是想聽聽看,惜如是怎麼個沒教養了?”
“她不認雲琅和雲靜是姑姑。”
一聽這話,夜惜如下意識地搶著出來爭辯:“我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不是真的不認二姑姑和三姑姑。”
方才還說沒有這兩個姑姑,馬上就親口叫上了,這個小姑娘變臉之迅速,也是讓她歎為觀止了。
撇了撇嘴,華青弦也哼了一句:“是啊!隨便說說?那你剛才說我是破落戶也是隨便說說麼?”
夜惜如一噎,這時候也知道自己口無遮攔惹了大禍,但她仗著有夜老夫人撐腰,還是不肯認錯,只強辯道:“相罵無好言,吵架的時候還能有什麼好話說?”
“好一個相罵無好言,所以,在你眼中晚輩是可以隨便頂撞長輩,還可以隨便和長輩吵架的?”
聽到那丫頭理所當然的理由,華青弦也是醉了,為什麼極品可以稱之為極品,不是因為她們有多優秀,恰好是因為她們明明不優秀還自以為優秀,明明沒有道理還自以為有道理。所以,打極品的時候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借品,只要是極品那就得直接下狠手,直打到她再不敢還手為止。
其實,她真的覺得自己很溫柔了。
“……”
只一句話,便堵了夜惜如所有的後路,她要是敢說是,那她身邊的夜老太太不可能高興,可她要說不是,那就等於自己承認做錯了。所以,她不敢再說話,只又怯怯地回過頭去,可憐兮兮地望著夜老夫人,一幅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被別人欺負了的樣子。
老夫人心疼夜惜,剛要替她說兩句話,華青弦卻搶在她之前開了口:“老夫人,您該不會說這也算有教養吧?”
“她還是個孩子,郡主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聞聲,華表弦眸色微轉,又是恬然一笑:“雲靜十三歲已經是個長輩了,惜如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好吧!我做為長輩就不跟一個孩子一般計較,不過孩子要是做得不對,做長輩的還是要好好教的。”說著,華青弦轉身又笑望向夜雲琅和夜雲靜,叮囑道:“你們都聽到了嗎?”
夜雲琅見夜惜如被華青弦收拾得妥妥貼貼的,心裡正是高興,馬上大聲附和道:“聽到了大嫂,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惜如的。”
“……”夜惜如臉色白了白,又不甘地鑽入夜老夫人的懷裡嚶嚶哭了起來。
老夫人一又鳳目裡都能噴出火來,可偏生華青弦句句在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替夜惜如強出頭。恨惱間,她忽而心思一轉,便將矛頭指向了將軍夫人:“若荷,你來得正好,這臨河軒你讓人收拾收拾,把我的箱籠都抬過來,以後啊!我就住這兒了。”
將軍夫人是和華青弦一起來的,卻一直沒機會說話,眼看著華青弦一步一步將夜惜如壓制得不敢再回嘴,她心裡也是高興的,正想著這回娶了個厲害的媳婦回來後不會再吃虧了,結果,老夫人竟直接又挑了她這個軟柿子來捏。她心裡慌著,卻也不敢直接拒絕,只小心翼翼地問道:“娘,梅園那邊……不好嗎?”
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老夫人厲目一轉,直接大聲訓斥道:“怎麼?別人不聽我的,你也不聽我的?”
這個別人,指的可不就是華青弦了?將軍夫人有苦難言,知道老夫人這是打算將從華青弦那邊受到的氣都撒在了自己身上。頓時嚇得一哆嗦,連忙苦了臉解釋道:“娘,兒媳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梅園是雲朝特意請人修繕過了的,都是按著老夫人的喜好來的,包括傢俱都是新訂製的,您住在那邊不是更舒服?”將軍夫人素來怕事,但對於二老夫人卻是尊敬有加,畢竟是丈夫的親生母親,她也不能太過怠慢了她的晚年。
老夫人不買將軍夫人的帳,還冷言冷語道:“我住哪裡舒服我會不清楚?要你說?”
“娘……”
“怎麼?我說的話真的不好使了,還要我再吩咐第二遍?”話到這裡,夜老夫人的聲音裡已透著尖刻。將軍夫人更是緊張,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娘,不是……可是二老太太她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了……”
“就是因為她住了這麼多年,我才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