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高密度的覆蓋式射擊給楊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這次攻打興慶府,他也製造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一千多門對重式投石機,這樣的規模是空前的。
當然,如此重多的投石車連續設計了將近一個月,興慶府城外的石頭幾乎都被河東軍射進城去。到後來,要想再找到一顆石頭,已是千難萬難。
正當楊華為炮彈一事發愁的時候,關群給楊華出了個主意,讓他收集各地的瓦罐,並在其中灌滿沙土當炮彈使用。這種炮彈雖然落地即碎,可從那麼遠的距離拋射過來,力量卻是十分驚人,一旦砸中人體,亦能造成巨大的傷害。無奈這東西成本實在太高,若大量向民間徵集,也無形中加重了百姓的負擔。
最後,關群想了個辦法,向各地窯訂購了大量的大方磚。這種方磚燒製方便,又不一定全用黏土。每匹長兩尺,寬一尺,重十斤,威力更是驚人。
趁著城上的之敵被河東軍遠端武器徹底壓制,俘虜兵和民夫們蜂擁奔至城牆之下。一架雲梯搭了上去,一串黑色的人影如螞蟻一樣朝上蔓延。
雖然隔了很遠,但楊華等正在觀戰的河東軍將領還是看到有一個高大的俘虜兵已經率先登上垛口。從他身上的軍服可以看出,此人來自於擒生軍,是軍中地剽悍之士。只見他手中揮舞著鋼刀,一刀將一個守城的百姓砍下城去,端的是威風異常。
楊華看了身邊的幾個將領一眼:“此人不錯,怎麼沒補充進主力軍團?”
話還沒說完。一個守軍一斧砍短梢棍一斷地繩索。那根本彎成半月狀地梢棍猛地彈開。狠狠地朝那個率先登城地俘虜兵掃來。
所謂地梢棍其實就是一根碗口粗地杉木。平時用繩子拉成半弧。一旦有敵攻上城來。就將繩索砍斷。失去繩索拉拽地棍子瞬間彈出。即可將攻上城牆地敵人掃下城去。
風聲勁急。即便隔了這麼遠地距離。眾人還是能夠聽到那令人毛骨悚然地呼嘯聲。
只見。那個率先登城地勇士被梢棍重重地掃中。身體如一片落葉飄飛而下。
與此同時。一根根撐杆從剁口裡面伸出。將雲梯逐一頂翻。
可憐那雲梯上已經爬滿了密密麻麻地俘虜兵。人在半空。如何躲得過去。到處都是驚呼不斷有人從雲梯上躍下。摔到下面地人海之中。
“俘虜兵和民夫畢竟沒經過訓練,彼此之間的配合還是很成問題的,兵種於兵種之間根本就沒有協同好。”關群摸著鼠須搖頭:“可惜了,剛才這麼好的機會。主公,接下來給如何進攻?”
楊華冷著臉:“攻城之戰全權由余良和於憶負責,我不管,我只要興慶城。”
餘良聽到這話,心中得意。楊華的意思很明確了,就算讓他獨立挑大樑,如果能夠在此戰立功,他將在河東系官吏中佔重要位置。
他得意揚揚地看了關群一眼,心道:“人說關群是楊華的智囊,算無不中,而楊華對他也是言聽計從。可關群也是有弱點的,就是做事不能不擇手段。而我餘良,自問計謀不在關群之下,大家又都是進士出身,但我最大的優點就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猛地下令:“攻擊南門,不給敵人從容佈置的機會。”
王師信因為時不時打河東軍地反擊,城門都未堵死。因此,城門也是一個防禦薄弱點。
隨著餘良的一聲令下,一根兩人懷抱的大原木做成的撞車在二十多個民夫的手下,狠狠朝包著鐵皮的大門撞去。
“咚咚!”聲沉悶地響起,整個城樓都在遠方微微顫抖。
可就在這個時候,城樓上突然傾倒下一大片黑色的液體,然後,一支支火把扔了下來。
城門與甕城之間的狹小行道立即騰起了沖天大火,俘虜兵和民夫被燒得哭爹喊娘。乘下面的俘虜兵一片混亂,城上守軍將一個個磨盤大小的石頭推下來。城牆下本就湧了許多人,這一下避
,不少人被砸得腦漿迸裂,筋骨寸斷。
俘虜兵們本就靠一腔血勇支撐,這下見身邊地同伴死狀悽慘,再承受不住,發了一聲喊,紛亂地朝長堤這邊跑來。
滿眼都是湧動的人潮,若是不因為城門正燃著大火。
王師信如果來一個反擊,這一仗也沒辦法打下去了。
隨著俘虜兵的撤退,甕城和城樓上倒下大量的沙土,城門口的大火逐漸熄滅下去了。
“王師信還真有些門道,讓我想起了張孝純,都是守城地好手呀!”楊華感嘆:“早知道當初就把這傢伙扣住,也可得一人才。”
見攻擊失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