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著閃躲,搗著敏感的耳,避開他的輕咬,他卻沿著繡花領口的邊緣,進攻她軟嫩的頸,每一個熱燙的吻,都讓她情不自禁的輕顫著。
夏侯寅埋首在她的髮鬢中,在暖甜的馨香中,聞見酒的氣味。
“今晚喝多了?”他輕聲問道,語氣裡有著憐惜與不捨。
“不會。”她掩著紅唇輕笑,雙眸晶亮。“我早就料到,所以事先都準備好了。他們喝的是酒,而我第一杯喝的也是酒,之後的就都是水。”這類的情形,她總能應付自如。
夏侯寅的低笑聲,震動了胸膛,直到笑聲止息,他才帶著仍有笑意的唇,低頭尋找她的柔軟甜蜜。
畫眉卻伸出手,掩住他的唇,再攀住他的雙肩,在桌上坐起身來。
“虎哥。”她收起笑容,直視著丈夫的雙眼,認真的問道:“你會不會怪我自作主張?”
她假納妾之名,行救人之實,整件事情都由她一手包辦,不但廣發喜帖,還備妥宴席,在七日之內就迎娶董絮入府。今晚的宴席上,到場的不但有商、有官,就連當日那個仗勢欺人的官吏賈易,都被邀請到場。
他們夫妻聯手,在眾人面前,演了一場極為逼真的戲。
從頭到尾,他完全配合,隨得她去處置,不曾提出半點異議。
她心裡清楚,為了那個小姑娘,她可是做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而且還要求丈夫,陪著她一同參與。換做是別家的妻子,別說是提出這個主意了,只怕壓根兒連這種念頭都不會有。
夏侯寅握住她的小手,在她柔嫩的掌心,印下一吻。
“我不會怪你。”他輕撫著她的臉蛋,神情嚴肅。“只是,這類事情層出不窮,你能救得了幾個?”
“我知道。”她輕咬著唇瓣,明白自己有多魯莽,更明白他有多麼縱容她。“只是,虎哥,這次偏偏就是讓我遇上了,又是個我認識的女孩,我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他嘆了一口氣。
“你的心太軟了,千萬要小心,別惹出禍事來。”
她窩進他的懷裡,依偎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隔著幾層的衣料,在他的心口柔柔的一吻。
“就算惹上禍事,只要有你在,我也不怕。”
她撫著他的心口,拾起頭來,注視著夏侯寅,眼裡滿是柔情與信任。她信任他。
他有力的雙臂,將她圈抱進懷裡,低頭深深的吻住她。
月色深深,他們的影子印在窗欞上,被淡淡的月光剪成一個影子。
納妾之後,時節已近深秋。
正值秋收時期,南方的五穀米糧,紛紛運送到鳳城。
每年的這個時候,就是夏侯家最繁忙的時候,來往的糧商、船商等等,每日絡繹不絕,一批接著一批,幾乎快要把門檻踩平了。
在這最忙的時候,偏偏又有訪客,不為了生意而來,卻不時登門拜訪。
這些訪客全是為了畫眉而來,更特別的是,這些人全是富商的元配。
夏侯寅納妾之後,這些正房們因為“同病相憐”,把畫眉看做是同一陣線,紛紛對她伸出友誼之手,對她的態度親暱又關切,也不管夏侯家忙不忙,不但三天兩頭就來問候、談天,還會送來補品或珍貴的首飾、衣裳,彷彿怕她沒人疼、沒人寵似的。
雖然忙於家務,以及糧行裡的生意,畫眉接待這些富豪元配時,卻仍是耐心十足,溫柔而有禮,不失半點分寸。至於那些貴重的禮物,她全數收下後,再加倍回禮,讓那些正房們個個樂得心花怒放,對她的印象更好了。
就因為如此,她們跑夏侯家,跑得更勤了。
某日,訪客們不是再是獨自前來,而是成群結隊、呼朋引伴,浩浩蕩蕩的來到夏侯家。
每個富豪元配的排場都不小,一頂暖轎、兩個丫鬟、四個轎伕、八個保鏢,十幾頂奢華的暖轎,排在夏侯家門外,一頂比一頂華麗、一頂比一頂舒適,看來聲勢浩大,引得不少人側目。
轎伕跟保鏢,全被留在門外,各家夫人們在丫鬟的伺候下,大搖大擺的定進夏侯家的大廳,坐在紅木鑲玉玫瑰椅上,喝著上好的鐵觀音。
環境清幽,茶也名貴,夫人們興致可好了,左一言、右一句,天南地北、閒話傳聞,全都無所不聊,每一張抹了水粉、擦了胭脂的臉,隨著話題的內容,有時義憤填膺,有時興味盎然。
聊了半晌,話題暫告一段落,夫人們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才清了清喉嚨,正式切入主題,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