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琅琅清清楚楚幾句話聽得男人們冷汗直冒,末了是那帶頭的壯碩男子開的嗓。
“聶……嗯,在下姜愚,青琉幫陝舵三司長老,聽起來閣下十分了解這隻令牌於敝幫的意義,既然如此,還請你高抬貴手,將聖令歸還。”
“歸還?!”聶雲飛冷冷含笑環顧眾人。“這牌子是我從翟濯衣那兒贏來的,他不敢來吭氣,反叫你們這些手下來這裡與我羅唆?”
“聶少俠,翟幫主他為了未能護妥聖令失職一事,前兩日投環自盡被弟兄們由鬼門關前救下,身體仍未康復,是以未能親自來向你懇求歸還之事。”
翟濯衣,青琉幫陝舵幫主,今年五十二歲,為人豪爽快意,不貪杯,不好色,平生一個小小缺點便是好賭,為了這缺點年輕時他亦曾犯過些許錯事,可因著其交遊廣闊再加上統御幫眾恩威並施深得人心,任此資主一職已逾十二年,可這一回,他卻錯得離譜,竟輸掉了幫中最最重要的聖諭法器——青琉令。
青琉令,百年前由大秦國之琉璃神匠用扁青石冶煉而出,那青豔色澤曠世難尋,天下無人能再冶煉出如此幻美的青豔色澤,是以被供奉為青琉幫的法器聖令。
青琉幫,由陝甘晉豫四省共盟組成之大幫,四大幫主二十多年前曾為了爭領導權惹得兵戎相見,偌大一個幫派幾近分崩離析,最終達成協議,由四大幫主輪流民任總舵主,每人任期四年,以青琉令為掌盟聖令代表,四年任期內其他三人務必謹守其發下之所有命令,不得違逆,違者幫規處置。
換言之,青琉令擁有號令近百萬名青琉派門人的權力。
而這會兒,輪到保管青琉令的翟濯衣卻在和聶雲飛狂賭豪賭個三日三夜後‘不小心’將這隻令牌輸給了他。
翟濯衣是個輸得起的人,卻輸了個不能輸掉的東西,他無法開口向聶雲飛索回青琉令,只得選擇了以死謝罪。
而姜愚等人在得知此事之後披星戴月終於趕上了聶雲飛,可一來人家是‘光明正大’由貪賭的幫主手中贏去了聖令,他們青幫向來自恃行事磊落不好硬搶,再來,青琉令雖美,卻是個脆弱的寶物,倘若惹火了對方寧可來個兩敗俱傷,那麼,百個姜愚也賠不起,是以,只得採用了低姿態的懇求方式。
“是嗎?”嘿嘿一笑,聶雲飛將青琉令在手中輕拋了拋,那幾下輕拋卻足以讓底下跪著的男人個個變了臉色,“這翟濯衣也太輸不起了吧?不過是輸個牌子嘛,有必要這麼尋死尋活的嗎?”
“聶少俠!請你……”邊說話邊吞嚥著口水的姜愚被唾沫嗆著了幾口,“請你務必小心聖令!”嘆口氣,他好聲好氣的道:“既然對少俠而言這不過是方牌子,想來你亦無心想當咱們青琉幫總舵主之職的,那麼,可否開個價錢容在下及幾位弟兄們護令而歸,如此一來你將成為本幫的大恩人,將來無論你有任何差遺,火裡來、水裡去,敝幫弟兄都將戮力以赴!
“一年之後,聖物依約定將轉至甘舵掌管,屆時敝舵若交不出聖令,恐有大禍臨頭,萬望少俠高抬貴手。”語畢姜愚五體伏地誠意跪拜。
“望少俠高抬貴手!望少俠高抬貴手!望少俠高抬貴手!”跟隨著姜愚,其他十多名漢子也紛紛伏地跪拜著。
若換成了別人,如此陣仗看了多半難以安然自若,可聶雲飛卻只環胸冷觀,臉上淡漠無表情,他不出聲喊停,姜愚等人也不敢停,一聲聲懇求伴隨著砰砰的磕頭,逼出了車中的少女。
齊奼奼先是探出了頭,繼之輕手輕腳近了聶雲飛身邊,咪嗚一聲,少女懷中的小貓也探出了頭,不同於少女憐憫的眼神,小貓圓睜的大眼倒是興致勃勃的,似乎覺得這些人的跪拜是件有趣的事情。
“算了吧!雲飛!”少女軟細嗓音在姜愚等人的粗嗓間更顯沁耳,“這東西既然對他們這麼重要,咱們就還他們吧。”
他挑挑眉掃了她眼,“齊奼奼,敢情你是轉移注意力,看上了翟濯衣那個比我更嗜賭的賭痴?”
“雲飛!”齊奼奼羞紅瞼有些不知所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聶雲飛哼了哼沒再理會她,逕自將注意力轉回跟前。
“夠了,別再拜了,只有死人才會讓人這麼伏地大拜的,麻煩!怎麼淨認識這些個愛拜人當祖宗的傢伙!”
“聶少俠!”姜愚抬高首,“今日你若不應了咱們的請求,咱們兄弟是打死也不起來的。”語畢他又開始叩拜起。
“荒謬
“聶雲飛冷冷一哼,”你們高興拜是你家的事情,少爺我高興走也是我的自由,杜奇!“他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