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了雲雀當時的表情,甚至連眉頭打了幾個皺都看得清清楚楚,人死之後,你對他的印象會越來越清晰,這大概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自己的韓吉推開了利威爾家的門,就看見了正在打掃衛生的利威爾,房間內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但五官靈敏如韓吉終是在其中聞到了一絲酒氣。
他們兩個心照不宣,既沒有提昨晚的嗚咽聲也沒有提那些酒氣。
“雲雀離開前只說了一句話,”韓吉直直的看著利威爾,語調平靜的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他說,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應該成為我們道路上的障礙。”
這句話是說給韓吉的更是說給利威爾的。
“切,”利威爾噴消毒水的手頓了一下,“真是自作多情的傢伙。”
由於缺少人手,如果有人要新加入的話,調查兵團是會接受利威爾這樣結束訓練後就暫停軍籍計程車兵的。
也不知是不是雲雀那句話的效用,他到底沒有在第二年加入調查兵團。
他回到了自己原來那三點一線式的生活,傭兵協會、角鬥場、家。
只不過無論幹什麼都只有他一人罷了。
他在角鬥場打過幾次,那時雲雀的不敗紀錄似乎已經成為了歷史,那裡的人們似乎有了新歡,他們開始追捧其他的人。
連那個敢在他和雲雀僵持時結束比賽的主持人都不在了。
怕是死了吧?利威爾想到。
也不知是出於怎樣的情緒,他也走上了擂臺,將那個新一輪的寵兒打的個半死。
利威爾開始了他在角鬥場的連勝紀錄。
他似乎又成為了一個新的傳奇。
然後在某一天他也達到了1o9勝的記錄,那時候似乎終於有人想起了那個創下記錄的少年。
“啊,不知道利威爾能不能打破雲雀幾年前創下的連勝紀錄成為新一屆的地下街之王呢?”主持人的話語慷慨激揚。
但在場的觀眾似乎對於雲雀這個名字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只會不斷瘋狂的大叫“利威爾、利威爾、利威爾!”
然後利威爾很輕鬆地跳下了擂臺說:“我認輸。”
那一瞬間似乎整個角鬥場都安靜下來了。
果然無論生前怎麼樣,只要死了,就完全沒有人記住啊!利威爾是這樣想的,然後就毫無留念的走出了角鬥場,並且再也沒有進來過。
雲雀那個紀錄保持者的名字也一直掛得高高的,從未有人能打破。
在那一天後,利威爾徹底從角鬥場裡消失了。
他又投入了他的本職行業——傭兵。
在某一兩次的護送任務中,他路過了原本和雲雀一起救出東洋少女的那個村莊,甚至還看見過一次那張柔和秀美的臉。
那個少女已經成為了年輕的少婦,帶著一個可愛的孩子。
那有些熟悉的輪廓讓利威爾心頭有些住不住的煩躁,他想他再也不會接要路過這地方的護送任務了。
他實在是不想看見那張相似的臉。
雲雀莫名其妙的死亡終究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然後在不知道過了幾年後,他再一次見到了韓吉,和原本的樣子沒什麼變化,只是她戴上了眼鏡。
韓吉找他的時候不復她一貫的嘻嘻哈哈表情,而是很嚴肅的樣子。
她說:“雲雀並沒有死在那次任務裡。”
他們見到雲雀沒有回來的主觀意識實在是太強了,再加之根本就沒有收到雲雀的遺體或者是骨灰什麼的,他們都以為雲雀葬送進了巨人的肚子裡,屍骨無存。
在完成那三年的學習後,處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韓吉加入了調查兵團,在一次偶然的談話中她聽見了一段話。
“殺巨人最多的一次?”被問話的是一個老人了,他在團裡呆了整整5年。
“好像是4年前吧,來了一個特別強勢的新人,”他比劃了一下,“個子不高,還是個東洋人。”
“東洋人?!”問話的人很驚訝,“竟然參加了調查兵團?”
“你可別小看那個東洋人啊!”那老兵嘿嘿的笑了兩聲,“說是人類最強也不為過,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單槍匹馬乾掉1oo多隻巨人的傢伙。”
“那東洋人強的可不像是一個人類。”
“這麼強?”那問話的人十分難以置信,“既然這樣的話,他怎麼會死呢?”
“誰說他死了。”老兵敲了那新人腦袋一下,“整件事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