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不經心地按下接聽鍵後,童蘇蘇卻聽到了陳媽驚慌失措語不成句的聲音:“小姐,你快回來呀,老爺和程先生,都被警察帶走了……”
“什麼?”童蘇蘇頓時大驚失色,定了定神才問道:“陳媽,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兒,我爸爸怎麼會被警察抓走?”
“我也不清楚老爺究竟犯了什麼事,他們說是他策劃綁架了一個人,還有什麼商業罪……”陳媽斷斷續續地說:“小姐,你能不能快點回來?我這都慌了神,簡直不知怎麼辦才好了……”
“綁架了人?”童蘇蘇更是如五雷轟頂,急切地問:“爸爸綁架誰了?
“一個女人吧,好像是一個姓陶的女人……”
天!綁架了一個女人,姓陶?難道是舒凱辰的媽媽陶靜如?
陳媽還在六神無主地說著,然而後面的話,童蘇蘇卻一個字也聽不清了。腦袋裡嗡嗡作響,好像塞滿了漫無頭緒的亂麻……
無可挽回的一切
培訓其實還有好幾天才結束,可是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童蘇蘇不得不和許皓哲打了聲招呼,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承陽。
坐在回程的航班上,她不停地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是舒凱辰的媽媽,事情千萬千萬不要那麼糟糕……
可是,心急如焚地回到了家中,得到的訊息,卻偏偏真的就是那個最壞最不可挽救的狀況。
鴻利已經徹底倒閉,就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被凱越全面收購,變成了凱越旗下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曾經風光一時的鴻利集團,已然灰飛煙滅,連這個名字都將不復存在。
而在這一陣仗中輸得乾乾淨淨一無所有的童偉斌,不僅沒有從自身的經營管理上找原因,反而鋌而走險,找人綁架了舒凱辰的媽媽陶靜如,意欲要挾舒凱辰就範。
誰知倔強而又偏執的陶婉瑩,當晚就從四層高的樓房跳下,造成粉碎性骨折,雙腿再也沒有站立起來的希望,至今還躺在醫院。
與此同時,凱越那邊又抖露出了童偉斌長期行賄和惡意偷竊洩露凱越商業機密的確鑿罪證。也就是說,童偉斌現在,不僅犯了刑事案件,經濟上也有重大問題。數罪併罰,他的判決絕不會輕……
怔怔地聽著辦案人員講完這一切,童蘇蘇的全身冷汗淋漓,心直直地沉入了萬丈深淵。
她真的不能想象,她的爸爸,竟然會做出這樣無法無天,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還始終記得,那天在凱萊花園酒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陶婉瑩那張溫婉親切的笑臉以及楚楚動人的風姿。
雖然後來,陶靜如對她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態度惡劣。
可是童蘇蘇的心裡,卻還是一直承認陶靜如是一個美麗的有風韻的女人。假如不是這麼恨她們童家,她相信她和陶靜如一定會相處得很好的,也許真能產生母女般的那種感情。
然而現在,這樣一個美麗而有風韻的女人,就因為她爸爸這次做的孽,變成了終身殘廢,這是多麼殘酷而無奈的事實。
而這一切,對於一直深愛著他媽媽的舒凱辰來說,又該是多麼不可承受的重創……
童蘇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警局離開的,整個人都昏沉沉的,腳步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煎熬,痛苦……
昔日繁華熱鬧的童家別墅,現在是空蕩蕩的一片清冷淒涼。
就連陳媽,童蘇蘇也給了她一筆錢,讓她趕緊回老家去了。
因為這所別墅,也馬上就要被查封了。同鴻利的其他財產一起,全數併入凱越的名下。
陳媽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而童蘇蘇,卻虛脫般的倒在了沙發上。似乎全身的氣力都被抽離,掏空,再也不知該怎麼面對今後的一切……
晚上,她終於收拾好剩餘的東西回到了自己的那套獨立的兩居室。
當初買下這套小房子,只是為了暫時逃避一下家庭的矛盾。而現在,這裡,卻真的成了她唯一可以棲身的位置。
她心事重重地蜷縮在屋子裡,雖然又累又餓,可是卻什麼都不想吃。
就這樣一個人形單影隻地坐了好久,童蘇蘇掏出了電話。
猶豫再三,改了又改,刪了又刪,最終她給舒凱辰發了這樣幾個字過去:我回來了。阿姨的事,對不起……
短訊息發出去之後,她便靜靜地等待著。
她能理解這種時刻舒凱辰的心情,所以也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哪怕他此時狠狠地罵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