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很小的時候就和白雲飛說過,人生總有意外。
正是這些意外,也許成為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轉折點。
對於白雲飛來說,這場意外最好的結局就是,讓他得以在醫院的病床上睡了幾個小時的好覺。
快到早晨7點的時候,白雲飛才醒過來。
一直在床邊陪著他焦急等待著的李艾也樂了:“你小子終於醒了,我就說你純屬是困的,昏倒了還帶打呼嚕的?”
額頭還有點痛,白雲飛依稀記起了午夜發生的事情,連忙問:“我是撞暈了還是被炸暈了,頭上怎麼還有個包?”
“你小子就是困暈的,”李艾打著哈氣說:“哪有爆炸啊,你怎麼被炸暈?你是磕到了櫃子不假,但是醫生說你應該沒事,主要是體力透支造成的。”
白雲飛感慨著說:“是啊,昨天那一天走的路,快趕上我一個月走的路了,體力撐不住啊。對了,我明明聽到轟的一聲響啊?”
李艾立刻氣氛地說:“別提了,以前聽你說過王梅,沒見過本人,真是夠添亂的。你當時撲過去按住了陳老爺子,把她嚇了一跳,手裡高舉著的暖瓶給扔地下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我們都燙傷了,你腿上也燙著一塊,她自己腳也被燙得挺重,樓上病房裡歇著呢。”
原來,原則性極強的王梅同志在揮舞著暖瓶斥責陳老爺子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個多麼危險地元素。聽到對方說和她拼了,又見白雲飛撲了上去,立刻就慌了神兒,高舉的暖瓶沒拿住就順手來了個自由落體。老式的暖瓶與地面硬著陸,有如爆炸般一個巨響,滾燙的開水也飛濺了出來,把圍過來的人都燙著了。陳老爺子沒被燙到,但是立刻被李艾控制住了,而後來從他編織袋裡發現的只是一堆空瓶子。有的瓶子裡有液體,還沒證明是不是汽油或是酒精。
事情已經發生,沒有辦法只能採取強硬措施把陳老爺子帶走了。還好地上有暖瓶的殘留物,可以和趕來看熱鬧的人解釋,只不過是暖瓶碎了,沒什麼大事。
困了一夜的人們,終於在看到王梅同志製造的一個大笑話之後,訕訕地離去了。
起床洗了把臉,雖然被燙到的腿有點隱隱作痛,白雲飛還是堅持把採訪做完了。結合昨晚的一部分鏡頭,大致可以做一個受傷業戶得到有效治療的報道。值班主任和白雲飛說,醫院已經盡最大力了,這樣的綠色通道,往往都是最後大頭由醫院自己買單,宣傳的時候也別太過了,有什麼事都找醫院免費治療也挺不住。
白雲飛和那位主任說:“我基本是按照你們是穿白衣的活雷鋒拍的,放心吧。”
主任說:“千萬可別,醫院來往支出都是細分到科裡的,哪個科接的免費治療任務,大多是哪個科要拿全年的經費去頂的,我們不想當活雷鋒,只想全年任務可以完成別出太大窟窿就行。”
打熱線電話找白雲飛來的那位業戶也冒出來了,問他提供新聞線索是不是有線索費。白雲飛真想告訴那業戶,如果昨晚沒打那個電話,他個人倒是可以出資請他大吃一頓。不過表面上還是個形象工程,白雲飛告訴他謝謝對電視臺節目的支援,不過這樣的新聞是沒有線索費的,只有那種獨家的突發事件才可以考慮。
那位業戶摸了摸腦袋,十分困惑地說,昨晚那麼大動靜,還不算突發事件麼?
白雲飛反問他,如果暖瓶掉地上摔碎了也是突發事件,那超市裡老式的暖壺是不是就不愁賣了。
18、有多少快樂可以做
還沒出醫院的門,李琳就來了,看到白雲飛她十分意外。她是報社的時政記者,和白雲飛是採訪過程中認識的,倆個人迅速地把純潔的工作友誼昇華為暖昧關係。後來決定正式確定戀愛關係的時候,白雲飛才知道李琳是副市長李天水的女兒。
對於白雲飛迅速得以提升,臺裡很多人都認為是他成為副市長準女婿的結果。這讓白雲飛十分惱火,和李琳的感情也一度冷卻過,但是後來情感戰勝了理智,終於還是走到了一起。李琳一直是反對白雲飛去做輿論監督節目的,捱苦受累不說,做上晚間節目就沒什麼夜生活了。所以白雲飛知道,她是不可能吹風讓身為副市長的父親暗中幫他提升,尤其是到《新聞夜線》做小製片人。
李琳的想法比較簡單,各新聞媒體大領導,都是時政部出來的,因為和領導走得近,和各個部門也熟,提拔任用都是走的快車道。她一直認為白雲飛雖然升了,但是是拐到彎路上去了,屬於拔苗助長那一類的。白雲飛對她也沒辦法,只是警告過他,倆人工作上應該互不干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