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流而下直奪取江南。”
司馬安此計一是調虎離山,將李過調離襄陽一帶,以方便秦軍掘取大扒溝和青龍咀兩處金銀財寶;
二來可避免李過在心腹之地生亂,使秦軍難以集中全力東下。
三來用他們來現實聲東擊西的構想,以減輕奪取江南的難度。
至於李過能不能奪下洛陽,奪下之後又能不能守住,這已經不重要,只要成功把多鐸的兵力分散過去,目的就算達到了。
秦牧詢問何亮等人,大家都贊同此策之後,秦牧沒再猶豫,立即火速傳令襄陽,讓馬永貞按計施行,李過若再不願接受這個折中的辦法,說不得只有調遣兵力強行吞併他了。
這時唐王朱聿鍵再次派來使者,賜秦牧國姓,並封遼王之爵。
楚王府正殿裡,大夥面面相覷,暗暗感嘆朱聿鍵還真是下血本了,按大明祖制,異姓不得封王,功勞再大,象徐達也是死後才追封為中山王,而且這種追封的王爵子孫是不能繼承的。
朱聿鍵一口氣就給秦牧一個王爵,這注下得確實夠重了,只不過封的是“遼王”,這就顯得沒什麼誠意了;
換句話也就是說,除非秦牧把遼東打下來,否則他這“遼王”就永遠是空頭支票。
這還是其次,讓秦牧糾結的是這國姓,“朱牧怎麼這麼彆扭呢,呃,什麼珠穆朗瑪峰還是好的,別搞成‘豬母’才好,靠,這不寒磣我嘛!”
秦牧神色變幻不定,顧君恩等人只道他動搖了,準備接受朱聿鍵這份大份呢,立即出來詰問來使朱國英:“敢問朱大人。這是唐王的意思嗎?”
“唐王如今已即皇帝位,改元隆武”
“我問你這是唐王的主意嗎?”顧君恩不等朱國英說完,立即猛噴道,“唐藩本是罪藩,有何資格繼承大統?爾等立一罪藩為帝,置桂王於何地?若唐藩可承大統,則何人不可?大明有祖制,異姓不得封王,指的是非皇族血親不得封王,豈是指朱姓以外不得封王?如此胡作非為。混淆視聽,豈是一國之君所應為之事?”
朱國英不甘示弱,怒斥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辱及君上。”
“物必自腐而後蟲生,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爾等不辨是非。擁立一罪藩繼位,本已難令天下人心服,復行此悖逆之舉,是為大不孝,豈怪得了別人相辱耶?”
顧君恩口若懸河,把朱國英駁得啞口無言後。才對秦牧說道:“大人,唐藩得位本就不正,如今封大人王爵,也不過為是日後給大人羅織罪名埋下伏子。大人萬不可接受。”
秦牧有些好笑,顧君恩這也太積極了,連司馬安等人的風頭都搶盡了,不過這種得罪人的活計司馬安等人應該不介意讓他來做。
當初連丞相牛金星都開溜了,顧君恩與喻大猷作為後來才追隨李自成的人,卻能患難與共,這足以說明兩人忠義,而且他這種直言不諱的性格,秦牧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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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
馬永貞面無表情地把兩個選擇擺在李過面前,一,接受秦軍整編;二,率六本部六萬人馬在秦軍配合下,北取洛陽。
李過再三權衡,終究是接受了後一種方案。
馬永貞指著地圖說道:“阿濟格西路軍幾乎全軍覆沒,目前韃子在洛陽一帶的兵力極為空虛,趁此機會攻下洛陽至少有七成勝算,洛陽關山險固,西屏三秦,東控豫魯。若能在洛陽站穩腳跟,就等於挺進了韃子心腹之中;
要守住洛陽,必先守住周邊險隘,諸位請看,洛陽東面是虎牢關,位於滎陽汜水西南十里,南連嵩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守住虎牢關,則洛陽東面之敵難越雷池一步。
北面是孟津關,孟津關北瀕黃河,南依邙嶺,有山河作託,關隘便於堅守,形成了以關制河、以河衛關的局勢。控制住此關,則洛陽北面可保無憂。
西面是函谷關,函谷關西據三秦,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是洛陽與西安之間的咽喉,奪下這關,則西面之敵難犯河洛。
伊闕關是荊襄北上洛陽的必經之道,此關不必多說。
再說東南面的廣成關,此關兩山夾一川,其東北有長蟲山,西南有大馬山,自古是通往汝穎的要塞。此關也是必守之地,以防穎州之敵進犯洛陽。
再有就是轘轅關,此關為洛陽通往許、陳的捷徑要衝。關處鄂嶺坂,在太室山和少室山之間,道路險隘,迴環盤旋,守往此關,則許、陳方向之敵可難犯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