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當時有許多將士這麼主張。”
“你們攻城了嗎?”
“沒有,我當晚對士兵宣佈,為慶祝皇上壽誕,舉國同歡,營裡擺宴三日。我把所有的糧草押在這三日,日日大吃大喝,唱歌跳舞。敵方守城士兵看見了,忙向上報。然後,我散佈謠言,說京裡運來新糧六十萬石,這個訊息讓城裡計程車兵再也無心戀戰,第四日清晨,他們大開城門投降。”他說得神氣。
她睜大眼,“皇上真給你們送去六十萬石糧草?”
“沒有。”
“厚,你心機真深!”她朝他擠眉弄眼。
“兵不厭詐。”他得意對她笑開嘴。
“是虛張聲勢。”
“現在你不能說打仗是全靠運氣的事兒了。”
“知道知道,承認你智勇雙全行了吧!”
這是他第一次對人提起戰場上的事,尤其是女人。
接著,他又說了些戰場見聞,她聽得津津有味,嘴裡不說崇拜,眼神裡卻充滿崇拜,然後,他發現自己愛上對她講戰事時的虛榮感。
那個夜晚,他對自己說,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娶回家。
現在,他真把她娶進門了,但兩個人僵在這裡,誰也不前進。
怎麼辦?
他不知道,他仍然惱恨她,痛恨她的虛偽與背叛,然而心底真正的感覺是恐懼,恐懼她和母親一樣,為名利富貴投注一切,卻又在翻然大悟後,捨棄他,追逐她要的幸福平凡。
他心亂,已經不知道誰可以相信,誰不會背叛自己了。
春天過去,夏天轉眼來臨。
何桃花肘上掛著木桶,手裡拿起抹布,準備進蘭赫希房裡打掃清理。
照理,這時候他不會在屋內,可推開門,竟然看見他靠在長椅上,大丫頭執著一把扇子,輕輕攝著。
她頓時卡在那裡,進退不得。
大丫頭見到她,快步走到她身前,怒容滿面。“快出去!這時候你來這裡做什麼?”
“是。”她立即低頭,轉身,才跨出腳便聽到蘭赫希的聲音。
“何桃花,你進來。”
他叫她?
心亂了譜,他們已經很久沒說話,他叫她,是為了啥?
緩緩轉身,緩緩進屋,何桃花每個腳步都在猶豫。
“你出去。”
蘭赫希才下令,她忙不迭又轉回身往屋外去。
突地,一陣風拂過,她的手臂被牢牢攫住,重心不穩,她竟朝他懷裡摔過去。
她抬眉,四目相望,兩顆心都是忽上忽下,一陣陣悸動。
“大人。”大丫頭靠過來。
“我叫你出去!”他不耐煩,低吼。
這一吼,大丫頭才乖乖走了,而何桃花還僵在他懷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她低頭,眼光落在地板上。
“你倒是過得挺好。”
蘭赫希的手扣住她的腰,一使力,她柔軟的身子貼上他精壯的胸膛,她的呼吸轉眼窘迫難當。
他在做什麼?他不是不想見她,氣恨她的背叛嗎?為什麼又……
她被他弄懵了。
“將軍待下人寬厚,奴婢沒有過不好的道理。”她微微一掙,想脫離他的懷抱,他卻使了力道,不准她逃。
將軍、奴婢,多礙耳的稱呼。蘭赫希很想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把那些字吞回去,但這不是他要的?他不是要拿她當下人、要所有人屈辱她、看輕她嗎?
“你以為這就是我說的處罰?”
他討厭她的安然和無動於衷,他苦著,她沒道理活得自在。
“我沒這樣認為,如果還有什麼是奴婢該做的,請將軍指示。”奴婢、奴婢?他氣到想跳腳,她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對他說話,不能和他強辯論說,一個不合再嘲諷他幾句嗎?
他要那樣的何桃花對峙,不要這個卑躬屈膝的傢伙!
蘭赫希被自己的矛盾搞得躁鬱不已,弄到後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要我指示是嗎?”
“是。”
“很好,你沒忘記你是冒名嫁進來的?”
“奴婢沒忘。”
“那麼你是不是該扮演好身為人妻的角色?”他知道了!他要她面目變色,要她和他一樣心情起伏難安,而不是這樣安然活著。
“人妻?”
何桃花疑惑的對上他的挑釁,對於男女之間,